策棱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她很想摆脱他! 饶是来前已做好了会被容淖往心上插刀的准备,此时,策棱也被她激出了些微苦涩的不甘。 “我的真心,当真那般令你生厌?” 容淖从容打量他良久,琉璃罩里的灯芯爆了一下,方道出一句平静的反问,“我要你的真心做什么?” 不以为意的神情,刺得策棱落荒而逃。 因为他也给不出答案。 一夜塞外风雪把昨日种种掩埋得干干净净。 容淖窝在帐篷里,亲自动手围着小火炉边上用文火细细烤梨,不经意想起昨夜之事策棱落荒而逃时的脸色,真是比火炉里烧过了的炭还灰败。 虽然策棱没有承诺她什么,可她直觉他肯定不会再来寻她了。 她不清楚自己最后那句回答于策棱而言有多伤人,可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什么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事实上,若持无价宝,遍地都是有情郎。 她贵为公主,金枝玉叶,本身就是无价之宝,只要她愿意,八十岁都有人高高兴兴把真心捧给她。 所以,她要他的真心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什。 容淖很自然地把心底那点异样归结为险险摆脱一个麻烦精的心有余悸,优哉游哉地用麦秆吸食烧梨,却不料转眼又被另一个麻烦精缠上。 这人还见天登堂入室来寻她。 第44章 容淖面无表情看着不请自来的哈斯格格。 哈斯对她的冷脸视若无睹,见她在小泥炉上烤梨,颇为新奇,自顾盘腿坐在了她对面的地毡上,不客气扬颌道:“今日我算是帮了你一个忙,烤熟的梨我还没尝过是什么滋味,你分我几个,算你的谢礼了。” 容淖最近一直提防太子对自己再度出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洞悉出皇帝与太子的角力深流都是闷在茶壶里的风暴,她自然也不可能把防备放在明面上,免得一着不慎坏了皇帝的事,又惹一身骚。 这种时候就是一动不如一静,只能被动等待,留心提防。 哈斯这般莫名其妙登她门,她第一反应是警惕,暗自猜测哈斯会不会正是太子的新招。 毕竟哈斯身份敏感。 哪怕后续春山带着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的章左翼领前来帐前告罪,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并未完全打消她对哈斯的疑虑。 据春山所言,今日他照例带着山骨去养牲处跟有经验的老把式太监讨教如何驯鹰。 ‘山骨’是容淖给那只次品海东青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