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淖一个深宫公主结识的人少,结仇的人更少。 能满足以上条件的,也就东宫了。 根据容淖一行奔逃的轨迹,再结合从前太子种种暗中联系多罗特部的勾当,策棱大概猜出太子在布局什么。 特地避开耳目暗中潜伏进察哈尔之地探个究竟,但他偏居漠北,得到各方面的消息太晚,理出头绪赶去察哈尔更晚。 他到时,距察哈尔边境那座小庙惨遭‘劫匪’,失火烧死几十僧侣已过去六日。 策棱直觉小庙灭口与容淖一行有关,可是所有痕迹都被理事札萨克门下收尸时清理得一干二净。 又是花费许多功夫,才能避开理藩院与当地札萨克的耳目,再度探查到容淖一行的踪迹,一路追逐南下。 想到前日在一座山下见到的遍地破烂尸骸,策棱问得很肯定,“你在进察哈尔确定他们的意图后,设法骗他们送你南下入关?” 容淖颔首。 策棱既是追着她的踪迹来的,肯定大概知道她这一路的经历,正好她不想再提。 “你还和布和有联系?”容淖神情古怪转移话题。 御驾回銮当日策棱阴阳怪气的态度,只差没明着说他看不惯布和卖弄。 “现在没了。”策棱一脸平静告诉容淖,布和虽暗中联系他告知了容淖的消息,却也趁他动用探子去深查多罗特汗密信的契机,利用他那些还未完全撤出多罗特部的钉子搞事。 整顿多罗特汗一番的同时,还让他的钉子折损大半。 鹬蚌相争,布和渔翁得利。 明面上得志便猖狂的蠢货,用愚鲁包裹凶性,实际上是头狡猾的饿狼。 圈定的领地,半点容不得旁人伸手。 “这……我失踪了他为何要联系你。”容淖有点匪夷所思。 不知该惊讶布和的敏锐,还是感慨布和太会做戏。 先前对她的一腔热忱装得可真像。 结果转过身立马联系‘情敌’攫取最大利益。 策棱点到为止,并不想和容淖一起深入探讨布和。 借着明朗日光,他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眼前有一搭没一搭吃饭的姑娘。 明珠跌出宝匣在混乱尘世中打滚两个多月了,明面上无伤无恙,但仔细看她,会发现她整个人仍如草原上覆雪的劲草,坚韧中透出被风霜摧折过的黯淡。 那股尊贵出身蕴养出来的浑然天成的冷傲更是被消磨出裂痕。 策棱一时看出神,直到容淖觉察出他的目光。两人对视,策棱干咳一声,转而问起,“要不要同我出去办点事?” 容淖不解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