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儿真浓。” 皇帝闻言忍俊不禁,像是极欣赏布和的实诚,顺嘴打趣道,“非也,你如此这般,岂不是正好投了这云雾茶的名字,还称不懂。你说是吧,小六?” 容淖从进门伊始见到布和,察觉到皇帝今日唤她前来的用意后,便格外沉默。这般被皇帝点名问话,不可能继续装哑,言简意赅应了一声,“是。” 皇帝似对她的冷淡态度不以为意,继续同布和道,“六公主聪慧,于茶艺一道上颇有所得,你在京城还要待上一段日子,你们可以趁机多交流一二。” 话音落下,良久没有得到布和答复,殿内一时陷入诡异的静默,只有壶中余烟无知无觉自在晃荡。 皇帝自己最先愣了,面色微变,目似鹰隼直直射向布和。 他幼年登基,这辈子就没人让他的话掉地上过。 特别是这种饱含深意的暗示。 容淖也禁不住抬眼偷瞥布和。 在余光中,容淖看见布和径直起身,朝皇帝重重下拜,“请皇上饶恕臣不敬之罪,臣想请问皇上可是有意让臣尚公主?” “你不愿?”皇帝眯了眯眼,喜怒难辨。 布和立刻表忠心,“能做皇家女婿,臣自然千万个愿意,不过……” 皇帝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看着布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慢,“不过什么。” 布和吞吞吐吐,中途甚至还暗暗瞥了容淖两眼,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低声道,“尚公主臣愿意,只尚六公主不行。” 容淖瞠目。 她沉默这一程本在琢磨该如何应对皇帝随时可能出口的赐婚。没想到,她没来得及抗旨不遵,布和先跳出来了。 她心道这个布和果真是个千变万化的人。 难怪每个人口中的布和都不一样。 谁也说不清哪一面才是此人的真面目。 “……为何?”皇帝更是直接气笑了,似是觉得荒谬,目光在布和与容淖二人中间来回游移一圈。在他印象中,当时在御营时,这个布和分明一心想赢得六公主青睐,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总不能这般快变卦,“莫非你二人之间生了龃龉?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许是能给你们解开误会。” “没有误会。”布和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就是觉得不合适。” 皇帝心中有气,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说。” 布和被问急了,心头一横,咬牙道出一句,“臣听闻六公主曾被一群恶徒挟持,流落草原,为策棱所救。后来公主远赴漠北,身边跟随的亦是策棱亲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