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西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被俘虏至漠西做女奴的阿柔娜。 不过他的人找过去时,阿柔娜已有了身孕。 月份很大,只能生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经历一番波折,终于在产子之前把人带回了漠北。 一月后,阿柔娜生下一个健康机灵的男婴。 阿柔娜不喜欢那个孩子,却喜欢把孩子抱去策棱面前,让策棱仔细端详孩子的脸,询问策棱认为自己的小外甥究竟长得像谁一些。 她嘴里缓慢吐出一长串漠西将领名字,全是与策棱在战场上有过交锋的对手。 策棱每每听得缄默无言,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沉。 阿柔娜见状便哈哈大笑,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快意。 策棱知道,她在恨。 她不想让自己好过。 凭什么一起出逃,唯她被抛弃,沦落敌营过了十几年猪狗不如的糟践日子。而自己却活得光鲜亮丽,高官厚禄。 当年,格楚哈敦的伤马上除了带阿柔娜,其实还带着两颗头颅。 是他们父亲与祖父的头颅。 格楚哈敦怕二人的头骨被人砍去做酒器,从此日日年年受辱,一咬牙干脆取走随身携带,打算来日找个安生地方入葬。 两个头颅的重量,比起女奴帐里抱出来的小庶女轻巧不了几分。 可最终,那两个死物却比阿柔娜那个大活人重要太多了。 只有阿柔娜永远被弃于绝望风雪中,他们却安然无恙逃离了那场追杀。 策棱理解她无法释怀,从不强求。 可她当真是个扭曲又悲哀的姑娘。 连报复人都不会,伤人伤己。 在她发现第一个男婴刺激策棱的效果不如从前时,她悄悄跑出去一趟,怀着孕又回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是新一轮的猜猜谁是爹的游戏。 容淖听到最后,连呼吸都是钝钝的,轻声问,“她现在怎么样?” 其实答案容淖已有预料。 估计是人不在了,不然策棱不会顶着非议把两个孩子放到自己名下,只求掩盖过往种种。 “脏病没了。”策棱声气沉沉,把前额轻抵在容淖胳膊上。 容淖反手摸摸他的下巴,无声安抚。 两人各自沉默良久,竹亭里的近水凉风莫名生躁。 策棱略扯了一下衣襟,再度坐直开口,把话头拉回最初。 容淖问他是否介意相依为命的老祖母拜倒在新婚妻子脚边。 策棱直言自己的看法不重要,此事关键在于格楚哈敦的态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