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都大概记下了。 可不管查探多少次,战车都没有挪窝,反而畜力大车到处跑,拉着人和物资,穿梭在那片广大的工地上。 傅人一点战争的紧张气息都没有,反而有条不紊地依旧开沟挖渠修桥铺路。 如果对方是弱智国家,那倒是欣喜若狂,偏偏逼阳国去年还大胜了一场宋国,怎么可能是疯了摆烂? “此战……大不利啊。” 感慨一声,沙飞眉头紧锁,明天,就要正式填人命了。宋军会在一侧佯攻,之后,戴国的部队,就要抓住一个薄弱处疯狂冲击。 然而在沙飞眼中,吴国猛男搞的这片大工地,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薄弱之处。 即便是没有寨墙的地方,往往本身就有天然河道或者沟渠,逼阳国守军只需要在高低建几处哨塔即可,来回穿梭机动的,都是吴人之舟。 宋人虽富,可出去打仗,也就是自带马匹干粮装备,没听说过自带舟船的。 再者,中原诸侯,本来有舟师的就少,天下间组织舟师作战的,也只有吴国和楚国两个世仇。 像齐国傍水临海,照样没有舟师,船是有不少,可作战经验稀烂,跟吴国楚国完全没法比。 所以往来泗水之间的舟船,只见吴舟浪得飞起,原因就在于操船之人非常熟练,樯橹犹如臂膀,宋人只能干瞪眼。 宋国也不是没有尝试在水面阻截,但除了被反过来爆打之外,毫无建树。 处处不利,处处掣肘,这让戴国旅贲中士很是愁苦。明日攻坚,总归是要死人的,哪怕死的只是民夫,但到底也是戴国人。 到明年,都不需要明年,不知道有多少戴国人家会少了耕地的青壮。 “中士。” 沙飞在担心明天战事的时候,属下前来禀告,“中士,军中士卒……怯意深沉。” “噢?” “中士,营中有流言,明日作战,宋人是要我等送死……” 心头猛地一跳,沙飞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是出了大问题。宋军这里一直想要把探子打入逼阳国一方,但颗粒无收,所有细作都是杳无音讯。 现在,大概是反过来被逼阳国玩了一把。 可让沙飞担忧的事情就在这里,如果这个流言是敌人散布的,那也是真的,宋人的确就是让他们戴国人去死。 同时如果这个流言真的是敌人搞出来的,那说明宋国联军内部,肯定有对方的细作在活动。 明日攻坚……不就成了摆设? 敌军已经知道明日宋人要佯攻,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真正的突破口会在别处。 一咬牙,沙飞道:“且去安抚士卒,明日两军夹击傅人,皆要拼死一战。” 下属犹豫了一下,显然也知道中士所言未必是真,但是慈不掌兵,这时候如果松懈,只怕更惨。 无奈之下,下属只好前往戴国军队的营地,将中士沙飞的话传达下去。 “明日佯攻,只需声势浩大,傅人兵卒分散,纵有十数万人,正兵不过二三万,如今我军势大,可耗其精力!” “还需小心行事,不可使傅人分散兵力。” “大计既定,明日诸君勉力同行!” 负责佯攻的宋军前锋,负责人是兼职行军司马的戴举。 此刻,宋军前军营帐中,戴举跟族人似乎是在商讨军事,只是片刻之后,就有戴举的族弟,神色肃然地走了进来,然后径直到了戴举身旁,咬耳小声地说着什么。 周围戴氏男丁都是见怪不怪,也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戴举。 听到族弟的话,戴举神色越来越欣喜,片刻之后,戴举道:“戴国军营,如今流言四起。” “如此明日戴国攻坚,必是受挫。” “我军当如何?” “之前吾曾言,傅人箭矢用量极大,至今时,当箭矢存量无多……”说到这里,戴举拂须微笑,他形象本就儒雅,此刻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蹁跹公子。 表情很是得意的戴举淡然道:“傅人弓矢之数,犹如东海之沙,我军若要消耗殆尽,宋国上下皆要上阵,或有成算。” 此言一出,一众戴氏都是极为震惊:“君子此言,莫不是高看吴人甚多?” 然而戴举轻轻地摇摇头:“二三子有所不知啊,彼时猛男崛起之时,吾便前往逼阳城一观。闻猛男出使莱国,吾本欲前往郯国,以待消息。谁曾料,吾在逼阳城时,时有郯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