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兵之人,尤其是在练兵一道上,还是很有自得的。 但是此刻,他完全没搞明白,这些义士、义从是疯了?怎么受得了这种训练? 更夸张的是,即便是在晨练,见云轸停车注目之后,士兵居然还在队长的口令下,一边慢跑一边行礼。 军礼简单,却很直观。 到了门口,云轸心中暗忖:李解不会也是这般早吧? 门子打着呵欠,看到云轸到来,连忙揉了揉眼睛,出列笑道:“云轸子,上将军正在晨练,可要某领云轸子前往?” “在何处?” “中庭。” “老夫自行前往即可。” 见云轸身无佩剑,衣衫简练,门子笑了笑:“云轸子请。” 开了侧门,云轸这才进入。 这么早,大门不会开,再者,大门开了,也不是迎接云轸这个“逃跑大夫”的。 穿过前庭回廊,就听当廊柱院墙内传来呼喝声,迈步进入,又两个鳄人跟了上来,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云轸压力极大。 他之前就发现过问题,鳄人虽然看似憨厚,实则最为凶悍,而且杀气内敛,已经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两个亲卫“护送”他到了中庭,此时,就看到一头怪兽在晨练。 一手一把石锁,鬼知道那是多大的份量,反正一小块黄土地面,已经是坑坑洼洼不能看了。 李解两条胳膊,随着石锁起伏,肌肉贲张宛若蚺蟒,血管更好似蜈蚣蚯蚓,仿佛钻入了黝黑的皮肤之下,很是可怖。 “嘿……” 一声低喝,李解又做完一组之后,将石锁随手一抛,“咚咚”两声,黄土地面一颤,哪怕隔着挺远,云轸都感觉那份量应该能砸死十个他。 如此珍兽,老夫当初在蓼城时,竟然有战而胜之的妄想? 想到这里,“逃跑大夫”云轸恨不得两耳光抽死当初在蓼城的自己。 稍微补充了一点水份,李解又抄起一柄大斧,然后走到柴堆跟前,开始了劈柴。 腰身那么粗的原木,一斧子下去,直接裂开。 咔! 那脆响当真是好听,干脆利落,可就是让云轸身躯一颤,只觉得那斧子要是砍自己脑袋上,大概也跟裂成两半的原木一样,惨不忍睹。 “嘿!” 又是一斧子,又一截原木被劈成两截。 连劈了十五截原木之后,李解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精赤的上身,汗水逐渐流淌下来。 他肌肉并不健美,甚至体脂还有点高,但一层不算太厚的脂肪,裹着岩石一般的肌肉,配合钢筋铁骨,就是李某人当年跟人抢工程的野性资本。 “呵……” 又喝了一点水,扭头一看,李解很是意外,咧嘴一笑,“云轸子竟是这般早?” 云轸很是有礼地先行失礼,然后上前一步,郑重道:“老夫前来,有一事想同李子相商。” “但说无妨。” 李解手一伸,就有亲兵将毛巾递来,接过来,就是往脸上胡乱地擦拭着。 却听云轸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老夫愿修书一封,送至族中,命老夫长子,尽迁云轸氏,前往江阴。” 言罢,云轸又加了一句:“不论江阴,还是别处,上将军指点一处,即可。” “嗯?!” 李解擦拭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很是诧异地打量着云轸:“云轸子怎会又这般想法?你放心,李某绝非言而无信之人,云轸子安分守己,李某绝不加害!” “上将军,老夫此次前来,非为老夫一人,实为云轸氏一族长远计。” 这话,就说得很郑重了,让李解是真的费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