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郑城子的命令,转折这么大,突然间,就变成了“伐楚”? “伐楚”这破事儿,跟他们有个毛的关系! 幕僚们心里也稍微琢磨了一下,这要是跟着大佬划水呢,这“伐楚”也不是不能搞,摇旗呐喊壮一下声势,那还是可以的。 反正现在“客兵”已经没多少了,让他们上战场跟谁谁谁拼个你死我活……不存在的嘛。 …… 新郑出来的斥候倒是正儿八经去探查李解的踪迹,而在棐林以西,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的新生们,现在是彻头彻尾地不想再去妄想什么。 鳄人……那还是人吗? 不,你看这鳄人的名称,就不像是人类,而是禽兽,所以这些鳄人,是兽人啊! “安营扎寨”的时候,鳄人纷纷就地开始垒灶架锅,铁锅的份量就是要轻得多,比起铜鼎和陶釜,实在是要方便不少。 “首李。” “怎么样?” 正在抄录登记的助教鳄人很是郁闷地摇摇头,新生的体能很不理想,但即便再怎么不理想,已经是比很多郑国士兵还要强。 其中还有不少新生是老秦人,老秦人寻思着自己也是一双岩石脚板,急行军而已,那算个事儿? 然后,怀疑人生的老秦人正在自闭。 鳄人……那还是人吗? 不,你看这鳄人……它们是兽人啊! 子车氏的子弟一脸灰败,面面相觑:“这些鳄人……这些鳄人……” “呼……” 有人嘴唇发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之后,竟是有些庆幸,“较之郑人,我等还算强了不少。” “嘁!” 很是郁闷地撇撇嘴,以前“客兵”的经历,倒是让不少老秦人的体能不错,但想要通过李解的考核,显然还是遥遥无期。 “休要再去议论,赶紧就食!” “嗨!” 此时的小团体极多,老秦人对外抱团,但内部也是分了好些个小团体,子车氏的人,显然和别家不怎么凑一块儿。 这种拉帮结伙,李解没有去阻拦,反而暗中推波助澜,各种煽风点火。 新生们内部的群架,打得非常激烈,只是尺寸拿捏到位,不能把人搞残搞死。 再者,谁打得凶,就要跟着助教们享受一天单练,这种感觉,极其糟糕。 “赶紧垒灶!” 就地挖坑垒灶,这是基本的土工作业,配发的装备中,铁锹是个神器,只是不怎么耐用,动不动就开裂。 好在铁锹量大,时不时就有南方来的队伍,夹带着这些农具。 有人垒灶,有人趁此机会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的时候,又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越来越怀疑人生,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然后被操成了一条死狗模样? 然而远远看去,身材高大的李解,正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巡视,又让老秦人不得不服气。 为上者尚且如此,他们这些娇贵的老世族子弟,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如此对待他们,太过苛刻呢。 甚至连新生们的家族长辈,每每看到名震天下的李解,居然跟新生一样锻炼,顿时也没有脸皮勇气,去给自家晚辈求情。 更不要说把晚辈们从“学校”叫回来,退学这种丢人的事情……宁肯家族晚辈死在李解手上,也不能干! “呼……” “此谓:上行下效!” 鳄人们都是有条不紊地做完了工作,等到鳄人开始用餐的时候,陆续才有人赶到临时营地。 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新生,到了临时营地就开始趴在地上。 分管的助教鳄人们也没有多管,任由他们休息,只是饭食的香气四溢,后来晚到者想要吃饭,热腾腾的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吃干粮。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烧一些水。 热水,好歹还能让人暖和一下。 自闭的安静让人更加自闭,营地中只有咀嚼声,偶有说话,也是声音压得很低。 只是此时的新生气象,却是为之刷新。 有驾车骑马的老世族跟从而来,看到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新生,很是惊诧,心中震惊于李解练兵的“酷烈”,但看到新生们的气质,又不得不承认,这种纪律性的东西,真是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如何?” “皆是上士种子。” 一辆洛京形制的马车上,有宽袍士人在车上互相问答,同时又不断地打量着营地。 临时的营地看似乱糟糟,但还是有章法可寻,内外区分明显,辎重、粮秣等等器具又规拾一方,临时开挖的土方,也是集中在了一处,挖出来的深坑,又成为了临时的厕所。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