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漫只好点点头。 “但我们这样真的不算犯法吗?这是故意纵火。”祝雪漫还是不放心,她的认知告诉她,这是错误的行为。 曾鹤洋无奈一笑,“是的,这是错的。”不知道是在说给祝雪漫听还是自己听或是别人听。“但是我们没办法。”他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喝了一堆红牛,把祝雪漫带到了另一个城市。 离以前的家很远。 祝雪漫很乖,曾叔叔说,时间紧急,怕是来不及去休息区,实在忍不住的话,后排准备了尿壶。她看了眼尿壶,乖巧地应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用,她就那么硬生生的憋了这么长时间。 “他们…他们…是欠了高利贷吗?”祝雪漫声音发抖,尽管她努力憋着眼泪不往下掉,但泪珠还是不听话地往外跑。 这是祝雪漫在这个年龄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事情。隔壁班同学的家长赌博欠债,欠了高利贷一堆钱,放贷的人拿不到钱都闹到学校去了,还在学校门口拉横幅“六四班xxx同学家长欠钱xxx余元不还。”在那过后没多久,祝雪漫就没再见过那个同学了。 曾鹤洋看着后视镜里小姑娘故作坚强的模样,懂事得让人心疼,他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是的,他们…突然想过二人世界,等他们享受完了,就回来。”说完还回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是大人,不可以在小朋友面前哭。 祝雪漫知道,这是曾叔叔安慰自己的话,她把喉头的酸涩咽下去,许久才挤出来一个嗯。 没过多久祝雪漫的身份就变成了“孤儿”,被一对没有孩子的中年夫妻收养,改名换姓。 尽管她还是个小学刚毕业的孩子,经历改名换姓,换城市生活后,再怎么不懂,也知道家里出大事了。可她无能为力,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她只能等曾叔叔的消息。 所幸收养她的中年夫妇视她为己出,对她格外关照,算是痛苦中收获的唯一一点温暖。曾叔叔在安顿好她的新住处后也离开了,只会偶尔通过微信小号跟她沟通,但说来说去也只有简单的问候。 久而久之,祝雪漫对于家人失踪的痛苦变成了麻木。她从看到的各种新闻和互联网上了解到的东西推测,她怕是有钱人家“强抢民女”生下来的。 但是随着阅历的增长以及眼界的拓宽,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妈妈和爸爸都不像普通人,普通人绝不是妈妈和爸爸那样的。 妈妈说等长大以后会教自己滑雪,高尔夫,这绝对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难道说,妈妈是不顾家里反对和穷小子私奔的?可是爸爸看上去也不是穷小子呀。 太奇怪了。 祝雪漫想不明白,她猜测,自己可能是豪门秘辛里见不得光的角色。 果真是。 在高一的暑假,她生父的秘书找上门来,把她带回了林家,名字也改回祝雪漫。 终于来了是她心里唯一的感受。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目的地居然只是距离养父母家车程两个小时的邻市省会。 或许,曾叔叔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