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讨好他的手段,以往不乏有人用在他身上,并不能令他有所动容。 令他动容的,是频频脱离他掌控的容娡。 他清楚地知道容娡的所作所为,或许并非出自真心。 但他愿意听信。 也甘愿沉沦。 谢玹俯身将她拥紧。 清浅的甜香幽幽缭绕。 谢玹嗅着她的甜香,忽地忆起,自遇见她后,他好像……极少梦见那些尸山血海了。 容娡总是如此有本领。 令他不由自主的生出,想让她永远只属于他的妄念。 第46章 赴宴 容娡从戒律堂来暖阁时, 天色已晚。 她才到暖阁不久,外面便隐隐起了风。寒风刀子似的割着人脸,天幕阴沉, 似乎有要下雪的意思。 容娡畏寒,窝在谢玹臂弯间思索一阵, 索性决定不回晴菡院, 留宿在长房这边。 至于阿娘, 自有谢玹会想办法帮她遮掩。 谢玹的暖阁里放着的尽然是各类书籍, 并未设床榻, 她便跟着谢玹回了他的院落。 路上, 容娡不禁好奇地张望。 这还是她第一回 来谢玹在谢府的院落呢。 容娡原本有心打量一番, 奈何夜黑风高,看不清楚,只觉得院落十分大,空旷而冷清。 谢玹一手持着灯盏,一手牵着她的手腕,走在她身前,颀长高大的身影为她遮挡大半寒风。 待将她引到一间居室前, 他温声道:“你今晚宿在此。” 容娡偎在他身旁, 抬起眼看。门窗里黑黢黢的, 支摘窗被风吹得咣当作响,有点瘆人。 她当即瑟缩着抱紧谢玹的胳膊:“我一个人睡, 会害怕。” 谢玹抬手指向旁边的居室:“我宿在邻室, 莫怕。” 容娡还是害怕。 与谢玹相处这样久, 她渐渐熟悉他的脾性, 知晓谢玹极为好洁,虽平日不大显露, 但他所用之物绝不能被旁人沾染。她记得很清楚,上回他同贺兰铖对弈后,冷漠地唤来静昙将他用过的棋子丢弃。 想到此处,不禁委屈巴巴地吸吸鼻子:“哥哥是嫌我么?为何不愿我与你同宿一间房?” 谢玹沉默一瞬,垂眸看向她,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姣姣,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同宿,甚为不妥。” 听了这话,容娡不以为意,心道,若是与旁的男子同宿,当然不妥,她必然要避之若洪水猛兽。 但之前她中了药,百般勾引谢玹,这人仍坐怀不乱,可见他绝非为欲|念左右之人。 她才不会怕他。 便摇晃着他的胳膊,满不在乎,甜声哄道:“我心悦你,若是不能与你同房而宿,那才不妥呢!” 谢玹这回沉默的稍久一些。 最终还是无奈的向她妥协,容她宿在自己卧房中,他自己则睡在外间的卧榻上。 容娡嗅着冷檀香,雀跃的在被褥间滚来滚去。 然,因着之前几次谢玹突如其来的吻她——还吻的那般让人招架不住。容娡虽蠢蠢欲动,但有些拿不准他如今的想法。辗转一阵,没敢不知死活的撩拨他,窝在温暖的被褥里,很快便入睡。 夜里,她睡得有些不踏实,迷蒙的哼唧了几句谢玹。 半梦半醒间,好像真的看见谢玹走到了她的榻边。 无边浓郁的夜色里,他的神色莫辨。似乎,在盯着她瞧了一阵后,俯身轻柔地吻了她的额头。 吻过她后,还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容娡困的迷糊,不知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只当他可能是要量她的手腕,给她做什么暗器防身。 第二日晨起后,她头脑发沉,哈欠连天,将夜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今日不必去学堂,容娡依偎着谢玹,温习了一会课业,被他送回晴菡院。 — 谢玹并未刻意声张她与他的往来,但自那之后,也并未刻意将与她的亲近避人耳目。 府中人多眼杂,谢玹又身份特殊,盯着他动向的人不少。 以往那样多的小娘子试图亲近谢玹未果,如今竟让初来乍到的容娡接近了他。 很久便有风言风语兴起,越传越离奇,说容娡是勾人的狐狸精。 但没几日,那些谣言便偃旗息鼓。 容娡不知谢玹是如何摆平的,但既有他出手,她便不必忧心。 — 许是因为想撮合谢珉与容娡,与谢珉一母所出的谢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