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几年而已,将来我会用一生向你证明,我的心意从未改变,只多不少。” 云昭虚起双眸,轻飘飘地看着他:“我的耐心,从来也没有几年那么多。” “小没良心。”他轻声嗔她,手执一物,去挑她的裙,“那你就愿意结那有名无实的神婚,受这么大委屈?” 云昭吓了一跳,低头望去,见那红木盒子大敞,里面装的竟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玉质势物。 大继民风开放,云昭小魔王素来百无禁忌,自然认得这玩意儿。 晏南天持在手中也是同样的东西。 她心跳都惊停了片刻。 隔了一层轻纱,那道冰凉如蛇般移动。 他喑哑道:“阿昭,你是我珍重这么多年的稀世之宝,怎么可以这么委屈、这么随便地交待自己?不如我来帮你。”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绷戒备——但凡她反抗或叫喊,他定会先一步制住她。 云昭偏头望向宗祠外。 阳光透过雕花窗格落进来,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与外面的人只隔了短短数步,晏南天却如此肆无忌惮!他就是拿准了谁也想不到他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里可是云氏宗祠! 他撑在她耳侧,低垂着头,将她罩在雕花格栅的阴影处。 冰凉冷玉掠过她的膝,像步步紧逼的毒蛇。 云昭胸腔缩紧:“晏南天你真是个疯子……” 他垂着头笑叹:“我是啊。” 她寒声问:“我结的是神婚,你要害死我吗?” 他无所谓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我们阿昭也不会死,洞房花烛不过是你的独角戏,你自己能处理。” “你好无耻啊晏南天。”云昭牙关微颤,浑身发冷。 他笑:“多谢夸奖。” 那冰凉触感已过了膝,顺着侧面轻掠。 他的修为在同辈之中数一数二,她打不过他。 如他所说,但凡她有反抗的意思,他会立刻制住她,封住她的声音,然后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她抬眸瞥他。 只见他唇角轻飘飘浮着笑,琥珀色的瞳眸一片幽暗,那是化不开的、浓墨一般的占有欲。 他又怎会轻易认输呢? 云昭自然也不会。 她眸光发冷,却并未表现出半点反抗意图,反倒故意往他身边挨近了些。 晏南天微有错愕,但他深知她是个什么德性,知道她定要使诈,便只静淡地笑着,动作更加利落无情——无论她如何骗人,或者如何哀求,他也绝不可能心软。 云昭深吸一口气,勾起唇角,露出恶劣的笑。 她凑向他,用最甜腻的语气,在他耳畔说出最冷毒的话:“所以,在这儿,你动不了真格,只能对我做假凤虚凰的事,啊,就好像……” 她故意放缓语速,“那一年,游舫上,你父皇与秦妃,当着你的面,做的那些事……” 有一瞬间,世界仿佛定格。 阳光、空气、风,一切都静止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脆响,打破凝固—— “叮铛!” 晏南天瞳仁剧震,手中之物陡然坠地。 宗祠外的人闻声转头来看,云昭趁机将他一把推开。 他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气,她一推,他便怔怔倒退几步,双眼发直,只盯着她。 那一段目光之复杂,言语难以描说。 他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白,他的嗓音嘶哑颤抖:“你……知道?你知道?” 他不自觉地轻蹙着眉,缓缓摇头。 “对,我知道。”云昭冲着他冷笑,“我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我知道你扮过小太监!我什么都知道!” 他震惊之至,整个人都在颤。 他的瞳仁失控地收缩,他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他不敢想象,她知道他的过去,却在他“晕船”的时候没心没肺,又蹦又跳,从来不曾给过他些许安慰——她难道真的没有心? 云昭知道,他是真的伤着了。 她却故意由着他误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