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睡素觉?”他质问自己,“东方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么好的月色,这么舒服的朱鹮翡玉孔羽翎床。 平日张牙舞爪的媳妇就窝在自己怀里,全心依恋,毫不设防。 是男人就该把她弄哭。 暗夜中,一双冰冷的黑眸缓缓睁开。 云昭睡得迷迷糊糊。 半梦半醒间,她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嗯?” 她发现怀里坚硬挺拔的玉树忽然有了味道。 幽微的暗香。 极其冰寒,极其炽热,又冷又野。 她拱了拱,把整张脸都埋上去,细细地、深深地闻它。 好喜欢这个味道。 她含糊快乐地呢喃:“你是我的啦……” 她蹭它、拱它、贴它、搂它,把它据为己有。 东方敛浑身一僵,定定垂眸:“……” 幸好他回来了,要不然真的会杀人。 他盯了她片刻,嫌弃道:“睡相这么差,一直拱一直拱,几时才消停。” 他眯着双眸思忖片刻。 对,就该把她拉进幻象里面去睡,省得打扰自己清梦。 他缓缓勾起唇角,拎起手指,敲她肩头。 * 还是金碧辉煌红绿灿烂的寝殿,还是叠了八十八层北海金蚕纱的朱鹮翡玉孔羽翎床。 床榻上相拥而眠的,却悄无声息换成了一个鬼与一个魂。 他垂眸看她,精致无双的唇角勾起坏笑。 这下他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他不把她弄哭,让她哭上一晚。 他阴恻恻抬起一只鬼手,准备掐她后脖颈,把她弄醒。 她忽然蹭了下,脸颊拱进寝衣,整个贴住她。 冷硬了三千年的胸口,清晰感受到一片柔软温香。 嘴。 她把嘴,糊到他身上了。 今日不再像干瘪的花瓣。那两片嘴,莹润饱满,香软娇嫩,糊到身上,整个鬼不禁一麻。 身后,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腰。 平日只知道打人和杀人的手,此刻软得就像没骨头一样。 缠人。 “……” 他僵在当场,指骨微微痉挛。 半晌,收回微颤的骨手,摁在她背上。 困了,使不上劲,睡觉。 * 伴着入骨暗香,云昭一夜沉眠。 清晨迷蒙睁眼,发现自己紧紧挨着一具冰冷坚硬的身躯。 他寝衣半敞,身材劲瘦风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身体整个拱到了他怀里,双臂环在他身后。 而这断情绝爱的杀神竟然也侧过了身来,双手摁住她后背,将她揽进怀里。 云昭心头微跳,偷偷抬眼瞥他。 冰雕玉琢一张脸。 视线落上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唇角仿佛微微僵了下。 云昭迷糊:“嗯……?” 东方敛:不好,睡过头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