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一种势均力敌的平衡。 这首歌可以恰恰和桑巴两跳,他索性在舞步里融入了桑巴的whisk和破碎步,自由得堪称散漫不羁,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的腰胯律动起来简直像一把刀,锋利又性感,将平时疏冷的模样割得粉碎。嘉鱼眼睛都看直了,非常捧场地尖叫起来,手掌抵上他的胸膛,配合他的动作做了几个抖胯,腰臀扭得像蛇,肩胛骨的肌肉仿佛会呼吸般收张起伏。 躯体相触,手掌交握,长腿迎来往送。 甩头时汗水划出漂亮的弧线,如同破碎的珍珠。 在这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狂欢里,她忘掉了一切,包括父亲和女儿的身份、功利的现实以及前路未明的将来,只想恣肆起舞。动作不到位也没关系,不符合国标规范也没关系,随意排列组合也没关系,无人为此苛责她或者纠正她,总有人温柔地接纳一切,配合她的任性。她是自由的、灵动的、轻快的。她是风,是云,是水,是自然界中千变万化的一切。 音乐进行到最高潮,空气中充溢着她清甜的、银铃般的笑声。热气和汗水在她脸上熏出一层娇妍的绯色,像漫天晚霞旖旎地倾倒在她脸上,美得勾魂摄魄。 然后,终于。 鼓点渐弱,音乐止息。 可她身体里的震动并未止息,嘉鱼朝前坠落,坠落在谢斯礼怀里,他张开双臂接住她,身后是退无可退的墙壁。 汗水交融,呼吸交缠,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像两条搁浅在海滩上的鱼,相偎的胸膛传递着彼此混乱且炽烈的心跳。 咚、咚、咚。 震耳欲聋。 她嗅到了他颈间浓郁的竹香,被汗液浸得潮湿凛冽,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像一场狂烈的暴风雨。眼前是他松动的领口,纽扣已经在激舞的过程中崩开了,露出来的脖颈覆着一层淋漓水膜,冷白的肌肤下是跳动的青筋。 一切都刚刚好。 氛围刚刚好,心情刚刚好,人也刚刚好。 失衡的心率让所有意乱情迷变得顺理成章,嘉鱼伸出指尖,指腹抚上他的青筋,慢慢滑动至喉结。他生命的命脉在她指下簌簌震颤,嘉鱼抬起头,看到谢斯礼同样迷醉的眼睛,以及因为热舞而染上血色的唇瓣。 她闭上眼睛,朝他踮起脚尖。 啪。 一声脆响。 别在她鬓边的玫瑰花早在舞蹈过程中摇摇欲坠,直到现在,它才不堪折磨般掉下来,如同十二点报时的钟声,惊醒了这场虚无的美梦,至此,午夜魔法失效,由舞蹈赋予的迷乱与暧昧被神明尽数收回。 嘉鱼睁开双眼,她的嘴唇差一点点就能亲吻到他,但混沌的大脑重归清明,她屏住呼吸,微微错开了脸,和他一起看向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玫瑰。 花瓣零碎,呈现出一种凄美的哀凉,仿如舞会散场后的萧条,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嘉鱼安静地凝视它,感觉到体内沸腾的血液正在慢慢冷却。她想,大概上天也在提醒她,她今天任性的额度已经用光了。 但,出乎意料的,谢斯礼忽然蹲下来,手指握住她的踝骨,把她的脚捏到了他的膝盖上。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自己赤裸的脚后跟血色斑斑,被水晶鞋磨破的皮肉在刚刚的舞蹈中复又开裂,血迹沾满肌肤,像玫瑰零落成泥的花汁。 “还能走吗?”他蹙起眉峰,脸色严肃。 其实嘉鱼完全没有感觉到疼,肾上腺素飙升的效果堪比打了一针麻醉,但她看着他,嘴角噙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 上天提醒她,今天任性的额度已经用光了,可谢斯礼用行动证明—— 她仍有任性的余地。 比起听从上天的警告,她当然更愿意相信他的关心。嘉鱼微微歪头,大胆地问:“如果我说不能,你会抱着我吗?” 他按着她的踝骨,白皙的手指几乎和她白皙的肌肤融为一体,肩颈线条干净凌厉,西装裤下劲健的长腿弯曲,蹲在她面前的姿势仿佛在向她俯首称臣。 过了五秒,嘉鱼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回应。 “会。” 她嘴角的笑意更甚,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故意做出苦恼思考的表情,然后眉眼一弯,娇俏地说:“唔…那就不能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