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留下遗嘱,让父母早日给如佩定个好人家,以此绝了诚王的念头。 而眼下,沐沉音救了她,诚王怕是更不会放过她了。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尽快嫁人才好? 一想到嫁人,心便不由得抽痛。仿佛有寒气从天灵盖直入脑中,搅得身体一阵复一阵的冰冷。 关如眉哽咽不已,没再说话,默默偏过头靠在沐沉音的怀里,间或偷偷瞄他几眼。 她想,就放任自己的感情和私心,贪恋这片刻的温暖吧。这个光风霁月的人,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倾慕。 她只是一个过客,从前是,以后也是。 沐沉音从玉藻宫的小门,进了偏殿。偏殿里铺着几块厚厚的坐垫,他将关如眉放在了垫子上。 裹着他大氅的关如眉,看起来纤小而孱弱,散乱的发丝贴着晕.红的小脸,眼底悲伤迷茫,样子尤为惹人怜惜。 沐沉音目不斜视,说道:“我帮你将手臂接回去,县主忍着些。” 关如眉点点头。 沐沉音接骨的速度极快,三两下子就完成了。骨骼重新勾连的声音落下时,关如眉一张脸惨白如雪,嘴唇被咬得殷红。那一瞬的疼痛,令她差点尖叫出来。现在扛过去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像极了从噩梦中醒来似的,惊惧又惘然。 “谢敬王殿下……”关如眉试着动了动双臂,而后双膝跪地,双手伏在膝上,躬身向沐沉音行礼,“谢殿下相救之恩,如眉没齿难忘。” “县主起来吧,待更衣梳妆后,本王送你回太液池。” “是。” 沐沉音没有再看关如眉,转身出了偏殿。关如眉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苦笑,不由用手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 待她更衣梳妆出来的时候,沐浅烟和紫苏也都到了。 “如眉见过宁王殿下。”关如眉走上前去,恭顺的施礼。紫苏顶着红红的眼圈冲过来,抱着关如眉的胳膊,便嘤嘤哽咽起来。 “小姐,怪奴婢没用,都没办法保护小姐……”紫苏哭道,“奴婢要学武功,要和凉玉一样厉害,这样就不会被人打晕了!” 关如眉抚了抚紫苏的肩膀,柔声说:“是我没能保护你,让你挨了无妄之灾。学武太累了,我哪里舍得让你吃这个苦头。” “小姐……呜呜呜,小姐……” “走吧。”沐沉音出声道。 关如眉朝他笑了笑,由紫苏扶着,同沐沉音、沐浅烟一道去往太液池边。 “如眉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等在桂花林的沐瑛,见良久也没见到关如眉,不禁露出狐疑的神色。 凉玉笑道:“要不奴婢去找找看?” “也好。”秦素鸢点点头。 就在这时,桂花林里的贵女们发出些骚动。她们三五成群的,看向那从一树树桂花中走出来的人,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 “那人是谁?”有人低低问着。她们远远的见那人穿着一袭轻纱红衣,衣摆和袖口皆是无比斑斓的浓墨重彩。他的皮肤很白,远看着就像是初冬的雪似的。在他的头顶有一把伞,他身边跟着撑伞的人,小心的用伞遮住头顶的阳光。 “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喂,你小声点,可别乱说。”旁人朝她腰间顶了顶,“那可是宁王殿下。” “那就是……宁王?”将沐浅烟错认成姑娘的女子,尚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世人说,宁王殿下男生女相,绝代风华。今日见了他,才知道所言不假。 他在碎黄桂花中悠悠走来的样子,真的像是从花间诞出的妖孽,眼眸如媚,黛眉似烟。 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柄宫绦纨扇,眼神弥散着冬雪般纯粹的精魂,目光清冷,却在遥望到某一处时,突然变得温暖起来。 有个别贵女发现了他的眼神变化,顺着沐浅烟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的是秦素鸢。 秦素鸢朝着他浅笑,微微屈身一福,算作见礼。 人群中有人冷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