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越说越激动,声音却被她压在喉咙里,像一支颤颤巍巍崩在弓弦上的箭。 “可当年错的人明明是我,是我给了她地址,却没能接住她。” “是我给了她承诺,却没有做到。” “我抛弃了她,她还愿意回到我身边,但我却像一个卑劣无比的小人,在内心深处狠狠嫉妒那个叫doris的人,嫉恨她能获得小姝的爱,甚至开始埋怨小姝为什么要在我们领证前和她通话……我就是那个卑鄙不堪的人,太卑劣了……” 阳台外,一片衣角默默移开。 沈岚蹲下来,扶住抱膝痛苦的北歌,轻轻叹了一口气。 叹气很轻,马上消失在空中。 沈岚说:“你以后,每周两次,来我这里进行心理咨询吧。” 北歌没说话,沈岚一字一顿道:“北歌,你现在有很严重的焦虑,而且,不排除你有潜在心理问题的可能。我相信你自我调节能力和抗压能力都很强,但你面对的是卫姝,在你心里,卫姝的一举一动比动辄上亿的商战还要耗费心神,所以你必须重视起来。” 北歌迷茫地睁开眼。沈岚是她这些年唯一还在联系的老朋友,她的话北歌自然相信。 “你能帮我处理好小姝的问题吗?我信你说的,但现在最严重的是小姝,不是我。只要她能好,我就能好。” 沈岚恨铁不成钢:“她现在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北歌摇头:“我能感觉到她很不安,她的记忆渐渐恢复,迟早有一天我们要面对过去的问题,我不想到时候束手无策。” “那就到时候再说,”沈岚把北歌拉起来,强型命令,“我把时间腾出来,你必须过来接受治疗。” 等几人回去的时候,卫姝已经有些困倦。 近些天她虽然睡眠多,但还是会困,见北歌过来,蔫儿蔫儿起身走到她身后。 “我们该走了吧?”卫姝问。 北歌没有回答,神色有些犹豫。沈岚说要给她开一些安眠的药,让她等一下再走。 沈岚瞅了她俩一样,主动开口说:“北歌还有一些事要说,你和那位朋友可以先离开。” 卫姝刚想点头,但就在此时,一股没由来的烦躁袭击了她。卫姝立刻住口,她能预感到,如果此时开口,绝对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北歌见卫姝没有说话,给了沈岚一个“下次再说”的眼神,马上拉着卫姝的手出去。 卫姝皱眉挣开她的手,仔细感受了一下刚才突如其来的情绪。 “哪里不舒服吗?”北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有点担心。 卫姝摇了摇头,眉头紧蹙道:“不知道,可能是没睡好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