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蔚音瑕认认真真地叩了三拜,她才上前一步把她扶了起来。 “怎么说跪就跪?早知你要跪拜,就该弄点干草进来垫着。”她蹲下/身,掀开旗袍裙摆查看蔚音瑕的膝盖有无受伤,“还好只是有一些发红。痛吗?” “不痛。”蔚音瑕羞赧道,“阿镜你快起来。观音娘娘看着呢。” 拍掉裙摆上的灰尘,安镜站起身,又拉起蔚音瑕的两只手帮她吹掉掌心沾上的灰尘。 “正因为观音娘娘看着,我才要让她知道,刚刚向她叩拜许愿的姑娘已经有良人相伴,就莫要再给这个姑娘牵别的姻缘线了。” 她对神佛文化知之甚少,但大慈大悲观音菩萨这句听得很多,还有向观音娘娘求子这一说法也听得多。 求子,不就跟姻缘很接近? 蔚音瑕的脸刷一下红透了,低头娇嗔道:“莫要在观音娘娘面前造次。” 安镜却飞快地吻了她的脸:“造次吗?” “阿镜你……你怎的越来越坏了!”被亲的人捂着脸美目一瞪,满脸羞色地扭头往外走。 结果因走得太急,被门槛下的一处宽石缝崴了鞋跟。 趔趄了一下的她,手刚扶着门框,就被安镜拦腰抱了起来:“观音娘娘都不许你丢下我,音音,你跑不掉了。” 这一次,蔚音瑕没再出言反驳,也没再挣扎。她温顺地揽住安镜的脖颈,靠在她肩上。 “阿镜,你为什么不问我向观音娘娘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嗯,我不说。阿镜有什么愿望吗?” “有啊。” “能说吗?” “音音,”安镜低头深情地望着怀里的小女人,“娶你为妻,就是我安镜余生最大的愿望。” 清风徐来,安镜越来越长的柔软的发丝随风扫在蔚音瑕的脸上。 蔚音瑕细心地将微风吹乱的鬓发替她别在耳后。 额角那处久远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从没问过。但她知道一定流了很多血,也一定很疼。 安镜将蔚音瑕抱上了小轿车,而蔚音瑕在被放到座椅上时,揽着安镜压向自己,顺着心意与之唇舌相依。 一个长长的热吻之后,蔚音瑕抚摸着安镜俊俏的脸庞,摩挲着额角的疤痕,含情脉脉地说道:“阿镜,带我走吧,天大地大,地狱天堂,我都跟你去。” 她多希望安镜能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一句“好”,多希望安镜能即刻就带她“逃走”,多希望,她们就此远离沪海。 再不回来。 “音音,再等我几个月。”安镜许诺,“我们没有地狱,只有天堂。”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租界内,安熠签了一笔天津客户的大订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