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说,那些保护卡恩的便衣,是梁旭派来的。” 梁旭,是他们新的敌人和仇人。 “我去拿药。” 安镜内疚地为徐伟强处理完伤口,才冷冷地对蜷缩在角落的蔚音瑕说了两个字:“过来。” 蔚音瑕心一颤,还以为,她的阿镜会关心她,会问她疼不疼,会抱抱她,跟她说:音音别怕,都过去了,我在。 可安镜只是将伤药扔给她,一句话没再说,便转身走进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关上了房门。 徐伟强冷漠地瞧她一眼,起身也进了安镜那间屋子。 几分钟后,徐伟强从房间出来,跟守在门边的手下耳语几句,那人就出去了。 地下室里除了这间客厅,另有三个可供休憩的小房间和盥洗间。 安镜来了之后独占一间最小的,徐伟强和柏杨住一间,另一间最大的是其他几个心腹弟兄住。 其余一些眼线,则分布在附近和老城区的各个区域。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蔚音瑕面如死灰地在地上坐着,犹如枯木一动不动。 灯突然灭了,房内漆黑一片。 冷。 痛。 蔚音瑕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窒息感。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害怕得浑身一哆嗦。听见熟悉的声音说:“是我。” 她在崩溃边缘待了太久太久,安镜的声音便是她的救赎。 黑暗中,蔚音瑕啜泣着扑进安镜的怀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阿镜,求你别不要我。” 可安镜,无动于衷。 她的心,也已麻木。 安镜默不作声地拉了蔚音瑕进屋坐在床边,蹲在她面前,用温水瓶里的水替她擦拭和清理脚上的伤,又无遗漏地上了药。 蔚音瑕有片刻的恍惚,恍惚中,她和安镜回到了初见。 她为她弹了一夜的琴,磨破了手指,安镜也是像这般,为她打跑了坏人,又亲自为她上药。 如果她只是仙乐门里卖唱的红缨该多好。她和她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喝水。”安镜端着杯子递到蔚音瑕跟前。 “谢谢。” 喝了一口,蔚音瑕就察觉到水的味道不对劲。她顿了顿,想问却不敢问。 何必问呢? 阿镜给她的,哪怕是毒/药,她也要喝完。 看着她喝完了,安镜躺上/床,蔚音瑕却没有勇气躺上去。 直到听见安镜说:“上来。” 床上,安镜从身后抱着蔚音瑕痛哭出声。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是自从她省事以来就没这么大声地哭过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