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筝突然开口问他:“因为他的出现,你将有极大的可能要在精神病院里,在那压抑雪白的四面墙里待上一辈子,你怨吗?” “我不仅知道他的存在,我也知道他有枪。”冯清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反倒说着一些不搭边的话。 封鸿和宿筝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候他的下文。 他突然笑了笑,抬眼望着桌面,那是冯熹微的桌子,他记得上面还有她的照片,可惜现在被制服在地上的他看不到。 “但我还是跟四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做,我没有去拆子弹,甚至没有敢去摸一下那把枪。” “如果说今天你们没有从他枪下逃离,我是不是又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这样的我,有资格去怨吗?” 宿筝没有回应他,只是将头轻轻地靠上封鸿的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走吧,事情到此为止了。” 走到门外之后,她似乎听到了一声隐约飘来的对不起。 小结巴好像又不结巴了。 ** 迈着楼梯,走回到地面的时候,封鸿的脚步顿在了那里。 在他怀里的女人慢慢抬起头来,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不远处,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郊外的风很大,封鸿微微侧过身子,背朝着风吹来的方向,为她挡着凛冽的寒风。 那人的发丝也在随风微微拂动,部分垂到了额前,挡住了他敛下的眉。 在知道她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跟时间赛跑,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的下落。 他以为自己来得及的,以往的每一次,他都会事先察觉到不妙,为她披荆斩棘,事先排除掉一切可能亦或是不可能的危险。 这一次,他也在和自己较量着,也在和封鸿较量着。 但看到乖乖躺在封鸿怀里的女人的一刹那,他满腹的话语,全都在胸腔内,被那阵酸涩给腐蚀掉了。 没来得及说任何话,她只是睁开眼,淡漠地望了自己一眼之后,就又垂下眼帘,娇柔地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将头埋了进去。 没来得及。 ** 酒店里,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里面迈出来一对男女,距离不远不近,互相没有交流。 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兴许会认为他们只是恰好住在同一层而已,互相不认识。 男人拿出了一张房卡,在门锁上刷了一下,扭开门之后,微侧过身子,看着身后的女人。 两人在房间门口静静地对视了一会,随即,男人即伸出大掌,攫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 两人一个闪身,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即被紧紧关上。 走廊上,除了那一扇似乎还在震动着的房门外,一片祥和。 房间里,一进门就被男人按在了墙上亲吻的女人嘴里的嘤咛全都被堵上了,她只能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让脚下发软的自己不至于顺着门瘫倒在地上。 刚才在车上,封鸿朝她抛出了一道选择题:“回家,还是去吃饭?” 她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睨了男人一会,给了一个题目里没有的答案。 “去酒店吧。” 冯清把他们囚禁住的地方很偏僻,所以在回去的路上,除了他们之外,荒野无声。 封寅还领着人在废弃仓库那里善后着。 听了她的话,不声不响就把封寅的车直接开走的男人,手下一抖。 黑色的迈巴赫即在山路上开出了极其风骚的s型走位。 宿筝:“……” “算了,你当我没说。”她重新闭上了眼睛。 明明提出意见的是她,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看似淡然的男人,此刻却如猛虎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他坚硬的身躯紧贴着她,两个人之间紧密无缝,她伸出手,将他身上的羽绒服外套脱在了地上,又一颗一颗极其有耐心地解开他上身的纽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