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央顶着脑门上那个油光发亮的大包,非常贤良,万分淑德地俏生生地站在门前,脸上那恬静的笑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乖。 她当然没有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因为就算找到了卖豆腐的地方,身上也分文没有,而且她也不想这么浪费粮食 当然了,主要还是她根本就没想过真的去寻短见,除了蝼蚁尚且偷生,她堂堂一个人类岂能说死就死这个冠冕堂皇的缘由之外,不能再给永夜惹麻烦了才是重点之中的重点。 “你你又想要干嘛?” 只可惜,开门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看到莫央露出这种温柔似水的表情直接就浑身汗毛倒竖,腿肚子不停抽筋的天溯。 看着眼前这张惊恐万状的脸,以及那身子微微后仰,脚尖悄悄后转,随时准备撒丫子后撤逃跑的架势,莫央很轻很轻,很无奈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柔声细语地对天溯说道:“辛苦你了,我是来看望永夜的,他还好吧?” 莫央刚一开口,天溯就像是踩了弹簧似的蹭地一声向后弹去。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在这二十平米左右的单间里面,来来回回地上串下跳了不下十次。等到最后一个字收尾,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在他眼里相对安全的地方永夜的背后。 对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早已达到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地步的永夜,只是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着招呼依然跟个乖宝宝似的立在门外的莫央:“我没事了,外面风大,快进来坐吧!” 倒腾着袅袅婷婷地小碎步,莫央垂首敛眉地走了进来。 而天溯见她这般将常态反了个彻底的模样,越发觉得没着没落起来,前思后想。到了最后索性像一支银箭般飞射了出去,眨眼就不知道扎到哪个几角旮旯里去了 莫央对这种大惊小怪,明显是个没经过风浪的菜鸟才会有的反应,自然是相当地不屑。不过。为了维护她苦心营造的淑女氛围,也只不过是偷偷地瘪了瘪嘴角,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而已。 “莫央。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永夜那一脸透着困惑地关切。让莫央感到相当地挫败。极力保持着地浅浅笑容。看上去也已经开始有些抽搐和扭曲:“我当然没事。我好端端地能有什么事啊!”“那你这个样子是” 莫央地脸部肌肉在做了最后一番垂死挣扎之后。终于宣告了全线溃败。塌着双肩。垮着一张脸。郁闷至极地低声哀嚎着: “我就是想改变一下形象嘛!不对。不止是形象。是想彻底做一个改变。我再也不要做那个只会破坏不懂建设。一天到晚只知道闯祸地一根筋没头脑了!” 永夜一听。显得更加困惑了:“谁是谁说你是一根筋。还有什么没头脑地?” “这还用说吗?”莫央看着永夜那苍白憔悴,分外瘦削的面容。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起了转转: “自打我认识你以来。就一直在给你惹麻烦,一直害你受伤。风寂说你还算了,我答应过他不说的总之,都是因为我没脑子,爱冲动,都是因为我没有用,所以才总是连累你地。” 莫央越说越愧疚,对自己就越痛恨:“以前,我还总是嘲笑小说里电视剧里的人物白痴弱智,现在才发现,他们要是跟我一比,那个个都是智商两百以上的超级大天才!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大小白!”说到激动之处,竟抬起手来,直接就清清脆脆地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永夜对莫央的这种夹七杂八地说话方式已经开始渐渐的适应了,只不过需要凝神静听才能大概明白所说内容的中心思想。所以,完全没有精力,也没有任何经验去防备她居然会说着说着还动起了手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抓住了她的那只手,讶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看永夜一向平静无波地神色此时已全是震惊和不解,对她的关切和紧张也早已溢于言表,莫央地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想也没想,抬起空着的那只手便又想再赏自己一个嘴巴。亏得永夜这一回眼疾手快,抢先按住了她地手腕,才避免了她的满脸桃花开。 然而,却也因动作幅度太大,加之过于急切,而牵动了本就紊乱非常地内息,心口一窒,便忍不住偏过头去急咳了起来。 他皱眉忍痛的样子,让莫央这下子是真有一头撞死地心了。不过这回不是买块豆腐撞死,而是到院子里找块最坚最硬的大石头,去把自己碰他个脑浆迸裂。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