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瑄心里明白,天信是因她而陷入这场危机,若非他为她报仇,便不会招致如此的祸端。这份深重的内疚让她无法退缩,无论这场跪求的代价有多大,她也愿意承受。 她的身体在冷风中越来越虚弱,连日来的风寒开始侵蚀她的健康,但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心中唯一的念头是等待皇帝改变心意。 第二天,风雨依然未歇,天空彷彿在无尽地哭泣着,暴雨肆虐,拍打着宫殿的朱红色大门。宫内的大臣们纷纷感到不安,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似乎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心。 就在这时,皇帝心中也开始动摇。天信多年来的忠诚他心知肚明,这次的错误虽然严重,但他的确是为了替牧瑄报仇才一时冲动。连日来的暴雨仿佛是在为这段情感鸣不平,让皇帝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在外面跪了这么久,莫非这就是天意?」皇帝低声自语,心中感到一丝动摇。 宫中许多大臣得知此事后,也开始向皇帝进言,为天信求情。他们知道,天信虽然触犯了朝规,但其忠心无可置疑,而且许大人的恶行确实罪有应得。 最终,皇帝心中一软,决定从宽处理。 「传旨,释放天信,罚俸一年以示惩戒。」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心情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道旨意传出的同时,宫门外的牧瑄已经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因为连日跪拜、风寒入体,再加上水米不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牧瑄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的四肢逐渐失去知觉,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就在皇帝的宽恕消息传到时,牧瑄心中最后的一丝坚持终于无法撑住,她在宫门前轻轻倒下,意识渐渐远去。 「牧瑄姑娘!」守卫们发现她的异样,立刻衝了过来。她昏迷不醒,身体冰冷,虚弱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他们赶紧将牧瑄送回巴林府,然而她的病情已经十分危急。 天信得知牧瑄为了救他而跪倒在宫门外,昏迷不醒时,心中猛然一震,无比的痛苦与愧疚瞬间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疾步赶往巴林府,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焦急。 「牧瑄……你为何要如此傻?」天信在心中默默祈祷,脚步愈加匆忙。 当他赶到巴林府时,牧瑄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看着床上虚弱的牧瑄,天信心如刀绞。他知道,这次是她为了救他而不顾一切,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她的受难,正是源自于他。 「牧瑄,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守护你。」天信跪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眼中泛着泪光。 翌日,天信来到巴林府,手中紧握着一支笛子。这是他与牧瑄曾经一起练习过的笛子,他记得他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总是伴随着这悠扬的笛声。如今,牧瑄生命垂危,他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助,只能带着这支笛子,来到她的床边。 牧瑄依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可能消逝。天信看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他回想起他们曾经在河边一同吹笛的时光,那时的牧瑄充满了生气与活力,而现在,她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天信缓缓坐在牧瑄的床边,取出了笛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开始吹奏起他们曾经一起练习过的曲子。 笛声悠扬而轻柔,在静謐的房间内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两人过去的美好时光。天信闭上眼睛,心中随着笛声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还记得,牧瑄曾经说过,她想学琴,这样以后他们可以一个吹笛,一个抚琴,琴笛合奏,奏出属于他们的情曲。那时的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天信哥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奏曲,你吹笛,我抚琴,一定很好听。」她曾经这样对他说,满怀期待。 天信心中一阵酸楚,笛声不由得带上了浓浓的悲伤。如今,牧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那个想学琴的女孩,还能醒来吗?他多么希望,他们还有机会实现那个简单却美好的约定。 笛声继续流转,曲子渐渐来到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天信的心。他想到牧瑄为他所做的一切,为他跪在宫门外,为他忍受无尽的痛苦,而他却无法改变她的命运。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愧疚与痛苦,眼泪不由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