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被嫉妒的火疯狂灼烧,源自精神的火,又怎么是寻常的药物可以浇灭的呢。 虽然他对应许说了,要他们照顾好洲洲,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番话不过是强撑着说出来的罢了。 光凭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怎么可能照顾好洲洲。 他们连洲洲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 想起不止一次在裴云洲的坟前见到的炽烈玫瑰,裴冽的眼底就闪过一丝厌恶。 他们根本不可能照顾好洲洲,只有自己才可以,毕竟当年裴云洲常进医院,可都是自己照顾的。 裴冽想要起身下床,不管怎么说,他也要亲自去一趟,哪怕被洲洲赶出来,也好过自己现在这样,就连洲洲的安危都无法确定,只能指望着应许透出一点消息给自己。 可是,还没等他起身,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让他的眼前立刻就是一黑。 他又想起了从前的时光了。 是,从前的他的确常常陪在病中的裴云洲身边,可偏偏是最后一次,他的洲洲心如死灰地主观屏蔽了外界刺激,也主观抗拒着医生的治疗的那次,他因为猜疑没有陪在洲洲身边。 如果当时的他能留在那里,那一夜也就不会燃起照亮了大半个明城的大火了。 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医院里陪护洲洲。 这样的认知如一把刀将他一片片凌迟,明明是很痛的,可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见云洲的冲动。 裴冽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以他对洲洲的了解,到了这个点如果洲洲已经好起来了,是不会允许那些人留在自己身边的,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给洲洲打个电话,要是被洲洲亲自接起来了,那就说明洲洲好起来了,要是洲洲没有接,或者又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接了,至少他也能知道洲洲还没醒。 想到这里,裴冽拨通了云洲的号码。 指尖因为他的满怀期待而不住地剧烈颤抖,若非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他已经把这段号码翻来覆去背了无数次,又无数次在脑海里模拟自己按动数字键的画面,恐怕就连成功拨号都变得异常困难。 幸而大脑中反反复复的想象,同样能够形成肌肉记忆。 电话终于成功拨了出去,裴冽心想,以前的他真是太不争气了,每次给洲洲打电话不超过三十秒没有接通就会不耐烦,而洲洲至少会等自己一分钟,一分钟没有接通就会给自己发短信。 这一次,不管多长时间他都要等着,绝不会自己这边挂断了,哪怕没有成功接通,也要给洲洲发一条长长的短信。 裴冽甚至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要是拨通了电话,要和他的洲洲说点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