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又要与我说亲?”南廷遇一阵心烦,但母亲总是为他操心操肺,他即便再多不满意,也该去看一眼才对。 “十一,你过来。”南廷遇招呼着十一到了跟前。 “公子,您可回来了。”十一小跑过来,偷眼瞄了瞄他的身后,问道,“公子可是接到薛公子了?” “薛公子此时安置在城东别院内,你现在去准备几床被褥,炭火,还有其他一应用度,尽快办好。” “知道了,公子。”十一立刻应了下来,就要跑去办置时,被南方月拦住。 南方月道,“哥,你去忙你的吧,床被炭火什么的,还是我送去妥当。” “你不是不想见他?”南廷遇问道。 “路上没细看,我想再去看一看,或许没我想的那般差。” 南廷遇并没觉得薛林埙哪里差,若说是她未看清倒是真的。便点头同意,“姑娘家心思细腻些,薛公子的事且交给你了。” “哥哥尽管放心就是。”南方月在南廷遇转身之际,露出一抹坏笑。 南方月带着三四个小厮,并喊上尚书府的千金萧琴一并去了城东别院。 薛林埙见二人到来,立刻起身相迎,看着她送来的满满两筐木炭,不好意思接受,“多谢南姑娘好意,只是,这些……实在有些多,我用不了。” 南方月暗暗翻了个不待见的白眼,面上仍旧客气,道,“只是些木炭,对我家来说实在没什么,薛公子还是不要客气了。” 薛林埙的眼神垂了下去,勉强扯动一下脸上的表情,“仍是多谢南姑娘。” 南方月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道,“屋里这么冷,薛公子不生些火暖暖吗?” 薛林埙见她冻的厉害,又慌忙开口道歉,“实在对不住,我马上生火炉。” 这一着急之下,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到面色更加苍白,身体也越发无力时,他这才勉力撑着墙边,脱下/身上的披肩小心翼翼地搁在床/上,去屋檐上生火了。 萧琴不忍心,凑到南方月的身边,低声说道,“我看薛公子身子不大好,还是别让他忙了,不如你去我那里怎么样?” 南方月看着薛林埙那病怏怏的身子骨就一阵来气,这样有今日没明日的一个人,也配让她嫁给他吗?他竟然还有脸来王城,怎么不死在路上呢? 越是想,越是气,光是心头的怒火,都足以抵抗这寒冬腊月。 南方月更是没有离去的意思,“人家可是天下第一才子薛弈的公子,想来名声也是随着父亲一同名动天下的,如若今日我在他这里受了冻,传出去,他就要被人笑话。我不走,可是在帮他。” 话虽有两分道理,但是看着屋檐上,那个瘦弱的身影,每吹一次火,就要咳上好几声,萧琴的心中就阵阵不忍,“我去帮帮薛公子。” “帮什么帮!”南方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瞥了一眼那个孤弱的身影,冷哼了一声,“连个火都生不好,也好意思来提亲?” “提亲?”萧琴疑惑地看着她。 提到此事,南方月更是嫌弃,“别提了。要不是因为他命好,有个知名的父亲,我爹爹怎么可能为我们订下这门亲事。嫁给个病秧子,真是晦气死了。” “你也别这么说。”萧琴并不知他们还有这一茬事,劝道,“我看薛公子的为人挺不错的。” “为人不错有什么用?不还是随时入土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