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支花,在他眼里的确和香葱是一个意思,不过是以为她喜欢,便买了。 虽然路程不远,但念及两人目的地不同,陆悠还是伸手打了辆车。 谢牧川听见引擎声和说话声时,正是出租车将陆悠送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 他焦急地推开窗子探头出去,正看见陆悠站在屋檐底下,和车子里的程舟挥手告别。 陆悠脸上的表情温柔和煦,隐隐能看出几分浅浅的笑意。等车走了,他就拿着手里的花,一边轻嗅,一边慢慢走上楼来。 然后和谢牧川在楼道里狭路相逢。 几乎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陆悠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步子停在半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谢牧川本想打着伞去接他,见他到了,便想看看他是否有被雨水淋湿。可当他看到拿着玫瑰花满面笑容的陆悠时,才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几个小时,他似乎过得很好,并不需要别人担心。程小姐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会把他整个吃掉。 陆悠抬眼看着谢牧川,想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可瞥见他身后大张的房门,以及门内悬挂着的衣服时,才知道男人已经在对门入了住。 清空一个屋子后搬进来,这对于谢牧川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毕竟住在这里的,大多是辛苦谋生的打工人,以谢牧川出手时的阔绰程度,想必那位邻居应是千恩万谢着走的。 陆悠本想绕开他往自己的屋子走,在错身而过时,谢牧川却叫住了他∶“悠悠,你也喜欢她,是吗?” 陆悠并不想回答他任何“喜欢”或“爱”的问题,这让他感到厌烦。 在他看来,谢牧川无非是接受不了自己先甩脱他的这个事实,不肯服输罢了。 因为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 真落到他手里,过不了几年,也不过是床头干瘪的饭粒子。 “这跟你没关系。”他抛下谢牧川拿钥匙开门,将满面萧索的男人挡在了房门之外。 陆悠很喜欢玫瑰花,这是个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他不记得男人有没有送过他花,也许有,但应该也不过是骗他上床时的添头。 屋子里没有用来养花的瓶子,他只好洗干净一个矿泉水瓶,在里面灌满自来水,又拿起剪刀来,将花茎的下段剪成方便吸水的斜口。 第二日谢牧川撞见他出门时,那个“花瓶”已经被好好地放在东边的窗台上。粉色玫瑰张开双臂,在雨后的晴天舒展绿叶,拥抱着来自天空的阳光与雨露。 它受到了很好的对待。 或许是因为,它是那个女孩子送的。爱屋及乌之下,连一朵小小的玫瑰,都有了与陆悠相伴的资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