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你应该恨我。” “是你留的那些痕迹……是你穿的乳环……让沈彦廷侵犯了我……”他一点一点揭开了自己的伤疤,揭开那些从未被人知晓的过往。 谢牧川怔住了。悔恨在一瞬间爬上他的面庞。泪水迅速地再次聚集,溢出眼眶,往下流淌。 陆悠还在喃喃地说。他在沉默中压抑了太久,已经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沈彦廷第一次侵犯我的时候,你在医院里照顾袁星尧……” “他在电话里威胁我的时候,你在忙着祭拜陆笙燃……” 他连陆笙燃、袁星尧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这就是他感受到的全部。 “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时候,你为了袁星尧,把我狠狠推开……” 他声嘶力竭地诘问道:“谢牧川,我要有多贱,才能继续爱你啊?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继续爱你啊?” 谢牧川几乎痛得无法呼吸,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地流泪。 他的悔恨和爱意,都只能通过这些眼泪来倾诉。 泪水坠到陆悠颈侧,顷刻就没了踪影。 陆悠看到了谢牧川的后悔,却从未感受过他的爱。 永远只有将就、次选,就像谢牧川自己说的,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痛苦、歉疚、后悔,不断折磨着他的心,谢牧川对着怀里破碎不堪的爱人,道:“悠悠,我用我的生命向你起誓。” 陆悠没有说话。 他累了。他是真的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 他们在夜风中拥抱了很久,直到陆悠连哭都没了力气,无声地抽搐着时,谢牧川才终于开口:“悠悠,我们去坐游览车吧。” 像在邀请那个稚嫩的、刚到谢家的孩子,或是那个还未被扭转为情人的、天真纯粹的少年。 陆悠默认了。 于是谢牧川把他抱起,一步步朝着镇子走去。 庙会已经结束,戏台也已落幕,只有三两家店面还亮着灯,也差不多到了该打烊的时候。 广场上,游览车的老板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又远远看到来了新的客人。 谢牧川用钞能力换来了游览车的使用权,抱着陆悠上了车。 老板在前面认真开着,绕着镇子穿行。 两人隔了几个车厢,谢牧川坐着,陆悠侧躺在他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谢牧川努力想捡点有趣的事情说给他听,可陆悠神色依旧恹恹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他觉得冷,像小兽一样紧紧蜷缩着身体,汲取谢牧川身上的体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