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利取到了号,然而一打听,看上病起码还得等两个小时。 闻秋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抹了把脸。根本没座位能坐,他找了个台阶就坐下来,捂着肚子蜷了起来。 吴阿姨抱着孩子,担心得不行:“你要不先去看看胃,反正都来医院了。这里我让老头看着,护士说了至少要等两个小时呢!” 闻秋摇了摇头,“我没事,已经没刚才那么疼了,你看我还有力气跟人吵架呢。” “你这哪是没事的样子哟!听阿姨的,去看看,花不了几个钱。” 闻秋却非常固执:“我就是最近胃口不好,没好好吃饭,再加上刚才太紧张了,才会胃痛的。这是老毛病了,我心里有数。” 吴阿姨看着他,真不忍心说,他哪是胃口不好呢?分明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长身体的年纪营养一点都跟不上。 明明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还要拉扯一个更小的孩子,真是作孽。 这时她又听闻秋在那里自言自语:“早知道这里那么多人,就去私立医院了,贵点就贵点,至少不用排那么长的队……” 两个小时他们硬等了下来,医生一脸疲惫,也像是透支到了极点。诊断下得非常快,果然是流感,发烧到39.1度。医生安排挂水,开了些退烧药。 挂水的时候,闻秋就抱着小知了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盯着药液在软管里流动。病毒性感冒不算是什么大病,医生也说两三天就能好透了,可是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在三轮车上抱着浑身发烫的孩子时有多么紧张,在大厅里无能为力地等待时有多么煎熬。 连吴阿姨都觉得是这个孩子拖累了他的生活,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小知了是他心里的一根支柱,支撑起了他摇摇欲坠的灵魂。他纵然会一千遍地想到死,但更会一万遍地想起孩子稚嫩的小手和笑颜。 他是因自己的私欲和渴望才不幸降临人世的,这可怜的小生命。 这一次看病的花销不算很多,他用医保和花呗付掉了。但他已经考虑清楚了,还是要给孩子买上几份保险,这样在真正的重病来临时,自己才能有招架之力。 “这病要几天才好啊?”吴阿姨在旁边转圈圈,“听说高烧容易反复的,身边离不开人……” “我会请假。”闻秋疲惫地掀起眼帘,“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要心里真的谢我呢,就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吴阿姨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了,“今天是个小病还好,以后遇上了大病,或者孩子磕着碰着了,你怎么顾得过来?更不用说以后孩子长大了,要上幼儿园了,最便宜也要一两千一个月。再以后上小学,你就准备让孩子上菜小?这些事儿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