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膝行两步上前,将裴渡推倒在地毯上,笑眯眯地按着他的胸口不让他起来:“一晚上啊,但居然还是出了纰漏。老实交代,为什么一共只有20件?” “居然数得那么清楚,”裴渡任由他按倒,然后微微扬起下巴,给他看那脖子上那红色的缎带绑成的蝴蝶结,“喏,这是最后一件了。” 闻秋仿佛受到了某种诱惑,情不自禁地想去拆下这个蝴蝶结,就好像拆礼物一样,粗暴地撕开这个男人的精美包装,去占有里面最幽深的内核。 可这时,裴渡却按住了他的手,“最后一件礼物,留到最后怎么样?蛋糕还没切,长寿面也还没吃呢。” 闻秋没吃过长寿面,以前家道还没中落的时候,他家里也不曾有过为寿星煮面的习惯。他又向往起来:“好啊,你煮给我吃。” 两个人坐到餐桌前,厨师之前预备的菜一一上桌,簇拥着中间的大蛋糕。那是一个金黄色的桂花装饰的蛋糕,插满了21根生日蜡烛。 然后便是唱歌、许愿、吹蜡烛、分蛋糕、喝酒干杯……裴渡很严谨地给他过完了生日的每个流程,然后亲自下厨给他煮了一碗长寿面。 飘着葱花的红汤面热气腾腾地上了桌,闻秋捧着面碗,吸了下鼻子,好像是要哭。可是裴渡仔细去看他的时候,他又把头埋了下去,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面。 “慢点吃,小心烫。”裴渡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单手托腮看着他。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和你结束现在这段关系。” 闻秋一下从面条上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不想给你的陪伴明码标价,你和我都值得更好的关系。”裴渡温和地注视着他,他已经很久不曾对人坦露心迹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很难与他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不,倒不如说很难建立信任。” 受了那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他从小就过分早熟、也很早地经历了愤世妒俗、敏感多疑的阶段。好像过了青春期的某个节点后,他就再也没有相信过谁。就好像一艘关闭舱门的船,只载着早已登船的乘客,便自我放逐于无尽之海。 就像安云起,他本质上和其他的纨绔并没有区别,然而只是因为他出现得早,所以拿到了这艘船的船票。 但是漂泊了太久,他也会有想要靠岸的时刻,想要打开舱门,再迎接一个新的乘客——那是个气味甜美的omgea,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都吸引着人情不自禁地去追逐。 裴渡有些兴奋,甚至有些紧张,他很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这只是一个提议,你可以决定接不接受。我想为你提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