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酿酒丢到裴渡怀里,大摇大摆地走进家门。尽管努力掩饰,但裴渡还是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有什么隐疾。 “怎么,不是说要在村里过完冬回来吗?”裴渡明知故问。这几年来,安云起每年都要去绿柳子村住上几个月,实行一种在裴渡看来完全属于骚扰的追爱活动。 “别提了,他非得帮村东头的寡妇修屋顶,存心气我你说是不是。他非要去,我就跟着去监视、不是、跟他一起去修屋顶,结果当时氛围很好嘛,我就忍不住摸了下他屁股,谁知道会被那寡妇看到……”安云起黑着脸,“他下手狠得要命,要不是我跑得快,命都要折那里了。” 该。裴渡毫无怜悯地心想,又问道:“那这次不走了?” “啊?那不行!”安云起一拍大腿,“春天种的那一波瓜果蔬菜很快就要熟了,我得去看看长势怎么样,还要除草、追肥、杀虫,活多着呢。而且我也不放心那寡妇,整天卖弄风骚的,不知道想勾引谁……” 裴渡看着满脑子种地浇田挑大粪以及和村里寡妇争风吃醋的好友,眼神怜悯。 不过也要感谢安云起这几年坚持不懈地趟地雷,他心里建立了一本错题本,上面记满了安云起在追老婆过程中犯过的种种血泪教训,时刻提醒自己不可重蹈覆辙。 “嗨,别光说我啊,听说你家那位回来了?”安云起人在山沟沟里蹲着,依旧消息灵通,“怎么样,见过面了没?” “见过了。”裴渡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他看起来过得不错。” 当年走的时候就和蔫了的小白菜一样,如今气色健康,神情灵动,能吃能喝能怼人,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啊?然后呢?”安云起是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都替他着急,“你采取行动了没?这下可别让人跑了。” “急不得,慢慢来。”裴渡说。 安云起往沙发上一靠,斜着眼睛瞅他,“我不信你真的不急。” 他要不急,就不会把闻秋所有的电影版权买下来,自己一趟趟地去剧组,亲眼见证每一部作品登上荧幕。 他要不急,就不会四年来断绝欲望,过得像个苦行僧,像守节一般戴着那枚破戒指,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而不得。 他要不急,就不会将那么多的钱与精力投入慈善事业,去救助一个个身世悲惨的omega,仿佛是在赎罪,又好像是在为某人积福。 而且安云起知道,这还只是他看见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因为裴渡最善于隐藏自己,他从不多言,从不解释。 如同过去,裴渡依旧不为自己辩护什么,而是轻飘飘地跳到了下一个话题:“谢广明那边怎么样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