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怕他扎针的手回血,板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谢之靖的头压在他的膝盖上,身体随着呼吸些微的起伏。梁远看着他后脑勺翘起来的那撮黑发,想起来上次蹲在他膝盖上的那只肥猫。 除了那只奶牛猫这还是第一个躺在他怀里的生物呢,梁远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胡思乱想到。 谢之靖换第二瓶药的时候梁远的腿已经麻了,他摸了摸谢之靖的头,感觉温度退下去了一些。 为了提神他跟怀里的人聊天:说到底这次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谢之靖喉咙里传出闷闷的一声,他这次感冒还有些咳嗽的症状。然后问道:昨天你是和程旭在一起吗? 梁远噎了一下,然后说:跟他没有关系,是我睡过头了。 谢之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他:这两天你最好离我远一些,别传染了。 话虽如此,人却仍然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也没什么起来的意思。 梁远不以为然道:得了吧,我离你远一点,你自己在家呆着烧死你那个爹也不会管你的。 谢之靖没有说话。 话一出口,梁远就觉出了不妥当的地方。他有些坐立难安,却碍于谢之靖压在他腿上不能借口上个厕所什么的。 大概在两三年前,他起夜时听见晚归的父母谈话,然后得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谢之靖不是他父母亲生的。 谢之靖的妈妈身体有毛病,生不出孩子。就在结婚几年后从远方亲戚那抱养了一个小孩,谢妈妈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然而谢之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却一直不冷不热,在最近几年开始酗酒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直接把家里的孩子当成了透明人,心情不好还会打骂几句。 梁远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憋了好久,努力让自己看谢之靖的眼神不透露出什么。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原来谢之靖一直知道这件事。 旁边的小孩被抓着扎针发出了哇哇的哭声,他的妈妈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哄,又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好不容易刺耳的背景哭声停了,梁远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还打算以后去做医生?烧坏了脑袋怎么办? 话说出口,没有得到回应,他低下头,才发现谢之靖已经睡着了。 梁远叫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于是直接动手推了推:不要在这睡,会着凉。 谢之靖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 等下去我家睡。梁远理所当然地说:我去跟舅妈打电话,今天就住在我那吧。 梁远觉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