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在这样的气氛中昏昏欲睡,他在生活的间隙中寻得这倦怠而舒适的一角,头脑放空,什么也不想。 11月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梁远从那些让人烦躁的经济曲线作业中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趋于晚上12点。梁昶文最近赶项目进度已经一星期没回家了,但是谢之靖不应该啊。 他给谢之靖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子,说谢之靖喝多了,可能需要朋友去接一下。 梁远穿上外套就赶了过去,在一个清酒吧门口接到了站都站不稳的谢之靖,对方一看到他就朝他扑了过来,哼哼唧唧地将梁远塞到了自己怀里。 对面的男生一脸无奈:我们今天是为了学校的活动出来拉赞助的,对面也是已经毕业的校友,对面的大佬好像对之靖挺有兴趣的,就硬拉着他多喝了几杯。 梁远扶着谢之靖上出租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喝醉的样子,也不闹,就是黏黏糊糊的,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半躺在了梁远的怀里。 梁远看着他醉得一片通红的脸,无奈地调整了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谢之靖的头发有几缕搭在梁远的手上,凉飕飕的。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被车速拉成模糊的一片,在他抱着的这个人脸色打下稍纵即逝的彩色光影。 谢之靖调整了个姿势,长长的睫毛挠了下梁远的手背,痒痒的,他有些想把手抽回来,又怕谢之靖掉下去,就放弃了。 一贯会照顾别人的人也有这种小孩子一样麻烦的时候啊,梁远想。 快到家时他把谢之靖晃醒,后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被他扶着走,梁远一边当谢之靖的承重拐棍一边吃力地从口袋掏钥匙的时候,谢之靖突然亲了他一口。 梁远手上的动作一顿。 楼道脏兮兮的玻璃透过来一些路灯的光,偷袭成功的人眼神迷离,说话间还带着酒气。他委屈巴巴地问:你还要我等多久呢? 梁远捏紧手里的钥匙,锋利的金属边缘让他手心发痛,他感到自己的嘴里有一股苦味漫上来。谢之靖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显得不耐烦起来,他一把抱住梁远,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梁远僵硬地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耳边传来谢之靖均匀的呼吸声。 他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两人都没有再提那一晚发生的事,梁远从谢之靖的表现猜测他应该有酒后忘事的习惯。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之类的恰恰相反,梁远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厌恶自己。背负着别人这样沉默的、持久的爱,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被当做爱人的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