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秦厉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语气不善:“给你收尸的。” “......” 陆铭周斜了他一眼,可此时他脸色惨白,丝毫没有威慑里,秦厉又冷嘲热讽了句,陆铭周头疼的按了两下额角,无意扯到伤口,他疼的“呲”了声。 江甜往前挪了小步,大腿抵上床沿,连忙握住他向上的左手,担忧道:“你...你没事吧?”她缓了缓,另一只手探去自己右边额角指了指,“你这里受伤了,缝了针。” 陆铭周方才是没注意到江甜的,此刻,她突然冒出来,抓着他的手腕,熟悉的动作像某种情绪地闸门,先前的一幕幕又重新塞回脑海,某人一向不动声色的眼底难得闪过几瞬惊慌失措,内心挣扎了会,他五指虚握成拳掩在唇角,清咳了两下,试图缓解此时的尴尬。 江甜以为陆铭周嗓子不舒服,匆忙松开他的手,端过桌上的水杯递到他眼前,陆铭周正准备伸手接过,又眼尖瞥到江甜右手手腕一圈淡淡的青紫,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狰狞。 他眉心狠狠一抽,前一秒勉强克制的复杂情绪,眼下又一下下撞击着他些许松动的心思,恍惚间,忆起江甜回应他的拥抱,一点点降低他的怒气,又一下下捋顺他的呼吸...... 陆铭周有几分不自在,他低下头,略微垂眼,眼眸笼上一抹柔色,又转瞬即逝,再次抬眼,又是一贯的眸色深深,瞧不清真实喜怒。 秦厉见他愣神,五指摊开搁在陆铭周眼前晃了几下,“要我喂你吗?”他下巴一抬指向江甜手中的半杯水,“狗子!回魂啊!” 陆铭周:“.......” 江甜:“.......” 江甜端着水杯的手臂险些一晃。 狗子,这么乡土的嘛。 陆铭周长眸半眯,竖眉狠狠瞪了眼秦厉,黑眸啐剑,秦厉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立马赔上笑脸,陆铭周熟视无睹,他视线转向江甜,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放低声音道:“去上点药。” 江甜不明所以,困惑地眨眨眼,陆铭周眸光落去她手腕,片刻,又抬眸对上江甜的视线。 江甜慌乱缩回手,搁在身前,另一只手遮掩了下,摇头道:“没事的。” 陆铭周敛起目光,嗓音一沉,难掩自责,“不疼?” 江甜转了两下手腕,笑着点点头。 陆铭周把水杯往柜子上放,余光一瞟,注意到江甜贴上床沿的裤腿,白色被角颜色由淡转深,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甜浑身湿透,从头到脚仍是那身衣衫,反倒是他,换了身干净的病号服。 他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踩了一下,眸色由明转黯,他视线转向秦厉,沙哑道:“你先送江甜回去,顺便去药房买些预防感冒的药。” 秦厉“啊”了声,有些意外,他几乎脱口而出:“我走了你怎么办?” 陆铭周神色淡然,他牵着嘴角笑了下,“我没事。” 江甜连连摆手拒绝,紧接着出声道:“我自己回去啊,很方便的。” 陆铭周眸色沉沉看向她,嘴角漾开浅笑,淡色道:“太晚了,不安全。” 他说的漫不经心,江甜却听得耳畔一热,像无意落入湖面的小石子,从平静的一隅层层向外泛开涟漪。 *** 从医院回来,江甜真的病倒了,一连好几天都过的昏沉沉,感冒药吃了不少,直到第四天才逐渐转好。 也是凑巧,王楠给她放了几天假,她也就在出租屋浑浑噩噩躺了几天。 江宁明给她打了几通电话,让她回家,她都借口上班忙给推掉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不确定回家能不能控制好情绪,不和唐蜜发生冲突。 春树景发生的事儿,仍是一筹莫展,所幸她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是就此翻篇的话,她又有些隐隐不安,总觉得是个隐患。 至于陆铭周,自从那天从医院离开她就再没见过,期间,她打过一个电话,没人接,当天晚上陆铭周倒是给她回了一条信息,简单几个字:出院了,没事。 江甜心里挺别扭的,莫名又有些难过,可细细琢磨一圈,又分不清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来自哪里,纠结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新嘉唱片的入职电话是今早接到的,通知她下周一正式去上班,江甜乐得不行,一扫几日积攒的阴霾。 天台的风一阵阵的吹,比房间里舒服多了,江甜抱着吉他,收拾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搬去石桌上研究。 她低着头,握着笔时不时在曲谱上写写画画。 耳畔忽而有些痒,她抬手挠了下,没在意,可没一会,又吹过轻飘飘的一阵风,热乎乎的,江甜用笔帽戳了两下耳珠,去掉奇怪的感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