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进院一打听,杜飞却傻眼了。 在大前年,刘光北就跟东城医院的人,去四川支援三线建设了! 杜飞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说是医生,倒是能跟野原广志的专业对上。 可是支援三线建设是什么鬼?还特么前年就走了,你一个日本鬼子,支援什么三线呀! 杜飞眉头紧锁,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全猜错了? 这个刘光北压根就不是野原广志? 见他突然沉没了,面前这位张大爷有些警惕起来,问道:“同志,您是哪个单位的,找刘大夫有啥事吗?” 杜飞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张大爷,我是交道口街道办的,有点工作上的事儿,想找刘光北同志了解点情况,没想到……” 张大爷一听是街道的,倒是没有怀疑。 杜飞又问道:“大爷,刘光北同志在这个院住了多少年了?平时为人怎么样呀?” 张大爷想了想道:“他……住了可有年头了,刚解放那会儿,我家搬到这院,他就在这住着。刘大夫可是个好人,医术特别厉害,咱们街坊邻居,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来,两副药下去,立刻就好了……” 杜飞愣了一下:“两副药~刘大夫是中医大夫?” 张大爷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呀~” 杜飞嘴角抽了抽,这不错得更离谱了嘛! 野原广志是学西医出身的,是个外科大夫。 杜飞还是不死心,他有种直觉,这个刘光北,就是野原广志。 但再问,这张大爷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也只好放弃,跟张大爷道了声谢,一边思忖一边推着车子往胡同外边走。 好在除了这里,还有三个刘光北。 杜飞振作起来,暂时把这边放下,骑着车子根据户籍登记的地址,去找另外三个刘光北核实情况。 这一下午,可着京城转了一大圈儿。 直至四点多钟,杜飞才回到街道办,坐下歇一会儿。 这一天可把杜飞忙得够呛。 就算他体质远超常人,也觉着有点吃不消。 倒不是说身体上真受不了了,只是觉着心累。 仿佛这一天脚不沾地儿去办了许多事儿,最后却一件事儿也没办成。 结果令杜飞有些沮丧。 下午他从方家园胡同出来,又跑了三个地方。 这回倒是没有扑空,三个刘光北都找到人了。 其中一个四十六岁,是精工机械厂的工人,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典型的山东大汉,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 第二个人,五十一岁,在园林管理处上班,部队转业的干部,政审过关,身家清白,更不可能是潜伏的日本人。 第三个就更扯淡了,今年四十二岁,市京剧院的老生,从小做科练功,就更不可能了。 转了一大圈下来,方家园那个刘光北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虽说中医跟西医有点对不上,但野原广志潜伏了十多年,未必不能再学个中医。 而且根据张大爷说,住在他们院的刘光北,就孑然一个人,没有媳妇儿,也没孩子。 说是都死在战乱中了。 再给他介绍女人,他也坚决不干,说是忘不亡妻。 这无疑令他更加可疑。 可是杜飞仍想不通,如果这个刘广北就是野原广志,他为什么在大前年突然消失了? 张大爷说他是去支援三线建设了,但到底去没去却不一定。 毕竟张大爷也只是听刘光北自说自话。 为了求证这件事的真伪,杜飞打算明天再跑一趟刘光北原先工作的东城医院。 他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究竟去没去四川! 杜飞心里拿定主意,而这时也该下班了。 他又想起魏犊子儿子的事。 赶忙跟对桌的孙兰提了一下,问她蒋东来那儿还有没有名额。 孙兰一听,立即道:“还有呢!那天回来,我就让他手里留两个应急。”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