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将那东西握在手中,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她打开来一看,里头的东西不多。有几张面额不大的交子,还有几团碎银子,应该是丁杨这些年的积蓄。 符合他皇城司小卒的身份,钱财并没有多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耳环。 那耳环乃是金丝镶翠的,看上去像是一条柳枝。 顾甚微眸光一动,压低了声音,“丁杨有没有说过这耳环是哪里来的?” 丁母摇了摇头,“我没有打开看过,这东西如果很重要,大人你就拿去吧。” 顾甚微轻轻地嗯了一声,在自己的袖袋里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锭银子不动声色的放进了木盒子里,还给了丁母。她将那耳环紧紧地握在手心中,同韩时宴一起走到了门口。 “等吴江来了,咱们再走。” 韩时宴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个闲汉去开封府报案,然后同顾甚微一起站在了院中的一角。 院子里静悄悄地,只偶尔能够听到丁杨母亲压抑的啜泣声。 顾甚微心中有些烦闷,她别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韩时宴,从进来这里发现丁杨死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吭声。 她想着,轻声低喃道,“会找到的,真正杀死了关御史的凶手。” 丁杨虽然是行凶之人,但是他只是某些人手中的刀,他们需要找到的是那个使刀的人。 第21章 克妻的新用法 吴江来得很快。 来的时候嘴中还塞着烧饼,一边跑一边掉着渣儿。他的右脚上满是泥污,隔得大老远的都飘着一股子臭水沟的腥臭味儿。 这厮却是满不在乎,瞧见在院门口等着的二人,兴奋地挥了挥手,那眼睛亮得像是终于等到了主人的狗。 顾甚微瞧着他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他尚未靠近,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顾大人哟!我的顾大人!日后您就是我的亲人!” 果不其然,吴江近前来,张嘴就开唱。 “昨儿个我是翻来覆去一宿没睡。我已经想好了,若是这案子我十天半个月都破不了,不等官家治罪,我直接把项上人头割了,摆在关大人灵前当猪头供。” 顾甚微的烦闷一扫而空,脑袋里只剩吴江说话的嗡嗡声。 大可不必! 顾甚微往后退了几步,屏住了呼吸。 吴江像是看出了她的嫌恶,哈哈一笑,“方才我正在买烧饼,听闻人来报说是杀死关大人的凶手抓到了。这不一激动脚一滑,掉进臭水沟里了。” 他说着,又看向了好兄弟韩时宴,一瞬间收敛了笑容,面露悲恸。 “时宴兄,是江之错,可我实在是没憋住,我的案子破了啊!关大人一生清廉,正好我给自己预备的棺木用不上了,这就给老大人家运过去,算是赔罪。” 韩时宴一时无言以对。 他同顾甚微查案的时候像是在办差,吴江办差的时候像是在唱戏……还是独角戏。 吴江说着,侧出了一个身位,让出了一条路来让老仵作同差役们进去。 “日后我们三人一起查案,这开封府哪里还有破不了的案子啊!” 顾甚微实在是没有忍住,打断了吴江的白日梦,她怕这样下去,这人连日后三人死后同穴下葬都给安排上了。 “皇城司听皇命监察百官,不管破案之事。” 她说着,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吴江见状,拽上韩时宴快步的追了上去。 “此案事关御史台和皇城司,吴推官乃是主查官员,务必证据确凿才是。” 吴江瞬间笑不出来了,案子都不是他查的,他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凶手就找到了,怎么罪证确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