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图……” 顾甚微抓紧了胸前的包袱袋子,“当然是交给张大人过目。” 韩时宴一下子绷不住了,他有些艰难地说道,“你确定要给一个太监,送那样的图吗……兴许吴江的棺材应该转卖给你。” 巷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顾甚微只觉得自己被雷猛劈了一下,这……好家伙!她直呼好家伙! 韩时宴头一回瞧见顾甚微这般呆若木鸡的样子,心觉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如果案子有了进展,我会知会你……我替我师父……谢谢你。” “当然了,如果你查到了什么线索,希望也能同我通个气。别说你不会继续调查,别说你没有想过要利用我。” 顾甚微脑子里还想着那张图的事情,胡乱地点着头。 她当然想要利用韩时宴,不光是利用他在皇城司加官进爵,她还想要利用他克死老顾家的一家子呢! 她不急。 韩时宴是她蛰伏三年谋划的第一枚棋。 第26章 新的手下 皇城司白日的时候人声鼎沸,张春庭的书房像是汴京城的市集人来人往。 顾甚微百无聊赖地探头看了看,屋子里头站了三个壮汉,推推搡搡骂骂咧咧像是随时都要打出狗脑子来。 廊前不知何时挂了一只鸟笼子,里头的横杆上站着一只雀儿,瞧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宰相门前三品官,皇城使的鸟儿好像都谙悉了这个道理。 顾甚微瞧着,闪电般地伸出了手,在那鸟儿的肚皮上戳了一下。鸟儿这一生显然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的浪子狂徒,惊恐的扑腾着翅膀,啼叫起来。 这鸟儿叫的撕心裂肺的,吓得屋里三个壮汉扯头花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甚微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朝着屋内看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张春庭那双好看的眼眸。 夭寿啊! 她一会儿要给这样的张大人送那不可言说的画卷,都怪贾大师那个斯文败类老不羞! “在外头杵了一早上了,要叫人用八抬大轿抬你进来么?” 顾甚微听得张春庭的话,硬着头皮朝着屋子里走去,那三个壮汉见状,齐刷刷地看了顾甚微一眼告辞而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外头鸟儿的惨叫声越发的凄厉,像是给顾甚微敲响的丧钟。 她轻叹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将那画卷从背上的包袱里抽了出来,搁在了案前,然后也不看张春庭,自顾自地将案情的进展说了一遍。 直到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张春庭方才开口。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瞧不出喜怒来,“这图样我也未曾见过,之后的事情交给李三思。日后张延同荆厉听你差遣。张延在皇城司的时日比我更久,他是土生土长的汴京人。” “虽然做事有些圆滑,但也是个好用之人。荆厉是个刺头儿,不过我相信你能驯服他。” 顾甚微并不意外。 张春庭为她破了许多例,谁不说她如今是皇城使跟前的红人,将会是在李三思同魏长命之后的第三人。 但她到底是半途而来,张春庭对她并不信任,也一直没有给她安排得用之人。 从沧浪山到关御史案,她事事表忠心,为的就是这一刻。 “领命”,顾甚微朝着张春庭拱手行礼。 张春庭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顾甚微跟前,他的身量颇高,周身都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不像是一个握着刀的屠夫,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顾甚微听过许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