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死士就算是抓到了也不可能招供的,所以你要引的人一开始就是我,而不是其他人。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而且今晚一定会来?” 顾甚微没有回答,她轻轻一跃,跳上了身后的大青石头,朝着那石头背后喊道,“韩时宴,你还不出来在后头做什么,孵蛋么?” “怎么样,这回招鬼打赌是我赢了!” 她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块石头。 “随便坐啊!这里没有茶水,不过我有竹筒装的米酒,还是韩时宴买的,你要喝上一点么?” 黑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在这乌漆嘛黑的山林埋尸地神态自若的招呼客人算怎么回事? “什么招鬼打赌?顾甚微,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很难以理喻?” 顾甚微点了点头,解下腰间的竹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那米酒清甜,冰冰凉的喝得人无比舒畅。 “当然有,嫉妒不光使人面目全非,还会让人口出恶言。我理解,看心情怪罪不怪罪。” “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如果不想要太迟回去被那人怀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长话短说。” “你知道我叫顾甚微,我还不知道应该叫你棉锦,还是马红英。”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朝着顾甚微的身后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韩时宴从那石头背后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便服,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看上去就是孔明灯的缩小版。 黑衣人瞧着眼眶一红,“叫我棉锦罢了,马红英已经为国捐躯,死在了雁门关。这世上再无马红英了。” 韩时宴提着灯笼的手指一紧,指关节都泛起白来,他悲伤地看向了眼前的黑衣人,“怎么,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敢承认了么?吴江呢?吴江再也没有办法上战场了你知道吗?” “马红英!当日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活着不回军营里去?还有吴江,吴江为什么说你已经死了?你给我说清楚了!” 韩时宴说着,喜怒交加。 喜的是顾甚微一如既往的推对了,棉锦就是马红英!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马红英她还活着并没有死。 悲的是如今的马红英显然早就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一条同他们不一样的分岔路。 明明在年少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约定好了的……可现在走着走着,便面目全非了。 一旁的顾甚微默默地听着,小口小口的喝着米酒。 今晚的“招鬼打赌”比的便是看谁能招出来棉锦来。 她不认识马红英,更加不知道她的喜好,她只知道棉锦。她知道棉锦如今身份复杂,她杀驱蛇人,领的是幕后人的任务;而将尸体留下,处处引导他们,是另外一个任务。 不管这两个任务是谁下达的,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是围绕着这次出使北朝,围绕着她同韩时宴来的。他们还没有到北关,不管是哪一个任务都没有结束。 是以她猜想,棉锦很有可能会一路跟着他们往北去。 果不其然,今夜她让魏长命设局,棉锦便带着手下出现了。 当然……顾甚微想着,看了看遮着脸的棉锦,又看了看神情复杂的韩时宴,当然……这“鬼”根本就不算是她招来的,而是三方一拍即合。 棉锦有想要同他们接触的意图,且又有韩时宴的“孔明灯”作保,所以这条鱼才被她这个姜太公给钓了上来。 马红英看着韩时宴轻轻地摇了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