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太子府中有一宠妾诞下男胎,洗三之日广发喜帖大肆操办。姜太师闻言,让周钊替他道贺,并且让他带了一封书信过去。因为周钊就死在了这一次的宴会上,所以那封信也作为证物被公布了出来。” 顾甚微想起先前韩时宴说的是周钊案,而不是单单的周钊,瞬间了悟。 “所以周钊是被人杀死的?” 韩时宴点了点头,“那封信上的大意是,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很重要的一点乃是因为他是嫡长。岂可端起碗来骂娘,刚吃了嫡长的饭,便开始宠爱妾室庶子呢?” “太子虽然不虞,但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劝诫。当场就将逾制地方全部改过来了。” 韩时宴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时宴会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讨好太子。他喜怒都被人瞧在眼中,其中便有一人名叫冯舫。” “冯舫为人性子霸道,他父亲乃是太子得道鸡犬升天里的鸡。” “那草包在国子学里便瞧周钊不满,见他触了太子霉头,便故意将周钊推下了水中,想要让他当众出丑。” “此等幼稚顽劣手段,偏生出了大事,周钊不会水不说,一落水便犹如巨石沉底,根本连扑腾都没有扑腾就直接淹死了。周遭的人瞧着不对劲下水去救,但是已经晚了。”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所以姜太师因为周钊疏远了太子,后来反倒是撇清了干系?” “这小老儿的运气还真是逆天了,天道莫不是他亲爹?” 韩时宴却是有些怅然,“周钊却是可惜了。” “姜太师因为周钊的死,硬要冯舫杀人偿命。当时太师府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全是冯舫父亲求了太子党的那些老人来做中说和,想要给儿子留下一条性命。” “最后冯舫偿命,姜太师虽然还是教导劝诫太子,且后来官家疑心太子之后,还时常帮太子美言。” “可任谁都能瞧得出来,他们到底是生嫌隙,太子心腹也换了旁人。” “太子谋逆之后,姜太师并未被追究,还一直稳坐三公之首。” 顾甚微听着,心中倒是颇有些微妙。 她扭头想要同韩时宴说话,却发觉二人不知不觉站得有些过分靠近了,她这么一扭头还能瞧见韩时宴头上裹着的布条!真是丑啊!那布条边缘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看上去像是狗啃的一样。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冲着韩时宴说道,“我们出去吧,这里许久都没有人了。” “到处都是灰尘,还有一股子霉味,着便令人不适。” 她说着,脑子陡然之间闪过一个想法,有些心虚的朝着韩时宴头上缠着的白布条儿看了过去。 还好还好! 他头上的布条儿没有发霉!不然的本来一点小伤口没事,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一个。 被她发霉的金疮药同布条儿一裹,好家伙让韩御史英年早逝了怎么办? 韩时宴不明所以的站了起身,他点了点头,并不在意的朝着门外走去。 于他而言,在哪里不重要,能够同顾甚微一起查案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那周钊好好的一个人,掉下水中怎么会立即沉底?” “如果他会水,那他应该骂骂咧咧的游上岸,如果要淹死,那也是腿脚抽筋或者被水草给缠住了。” “如果他不会水,那他应该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吧?”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顾甚微一边朝着门外走,一边思考着周钊的案子,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的地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