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都不能死。 陶然颓唐地叹了一口气,“袁惑的那一枚药,的确是从我这里拿到的。我改一次药方,只会练两颗药,一颗自己服用,一颗留做记录。但是最近的那一枚,练了三颗。” “有一颗我吃了,还有一个放在家中的药匣子里,另外一颗给了袁惑。” 顾甚微啧啧了两声,得意的看了姜太师一眼。 姜太师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陶然一般。 为什么?他不担心陶然将他供出来吗? 顾甚微想着,抓紧机会继续问道,“你为何要给药给袁惑?你同袁惑同为殿前司副都检点,只有一个人可以去掉那个副字。你就不怕他将那假死药拿去呈交给官家。” “我可还清晰的记得,陶大人你说想要拿药进献官家换取前程的。” 陶然将那句“我同袁惑是挚友”的话咽了回去,“好心人”再一次预判了他。 他们二人平日里为了避嫌素无往来,且还在争同一个位置……他会将自己祖传的丹药随便交给袁惑才有鬼。 “我……” 陶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说道,“袁惑的确是替人同齐王做交易,我欠那人天大的恩情,所以袁惑寻我要假死丹,我没有办法推脱,便交给他了。” “陶某言尽于此,顾大人不用在我心上花心思了。我虽然长于乡野,但也知晓什么叫做恩情大过天。” 顾甚微挑了挑眉,“大过天?比官家还大么?” 杀人诛心。 陶然心神一晃,惊骇地朝着那屏风后头的人看了过去,他整个人深深地趴在了地上,再也不肯抬头。 原来姜太师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他知晓陶然根本就不会出卖他。 这就是为何袁惑要死,而陶然不用死。 “顾大人已经咄咄逼人一个晚上了。老夫精力不济,实在是听不下去年轻人唱念做打。” “你若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老夫拿了国库的钱粮,亦或者是指使李畅行刺官家……就全部都一次性拿出来好了。那颗玉珠,不知道顾大人如何能够证明那就是老夫所有呢?” “前两年京中掀起了一股水仙风潮,汴京城中用这种花珠点缀玉佩之人不知凡凡。据老夫所知,老夫可从来都没有丢过玉珠。” “再有就是那本沧浪山洪氏手中的账册,残页姑且算它是真的,那么老夫请问完整的账册在哪里呢?” “老夫若当真犯了什么天杀的大错,定是不会推诿。” 姜太师说着,面上满是被无端羞辱的痛心,看上去摇摇欲坠像是要破碎开来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顾甚微都觉得她同韩时宴还有吴江,就像是在这里欺辱朝廷贤良的大奸臣一般。 老桩子茶叶果真是不同凡响。 她就说姜太师先前一直只接招,现在也该到了出招的时候了。 没有想到这老贼一直就在默默的观察着他们,并且精准地发现了她同韩时宴就是纸老虎,在那玉珠同账册上头,他们的确是底气不足。 顾甚微心中微微发虚,面上却是不显。 “姜太师莫要着急,眼下我们不是抓到了姜二郎同陶副都检点吗?很快就轮到你了。” 顾甚微说着,朝着王一和拱了拱手,“大人,我请求再传证人……” 顾甚微的话音还没有落,门口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我是证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