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今并不在府城中的楚宅居住,而是在郊外的庄子上。 陆清塘寻着打听到的地址,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坐农庄。 庄子上挂着白帆,两边点着白灯笼,时不时还传来零星的哭声,一看就知道这家在办白事。 或许是因此,现在庄子的大门倒是开着,为了迎送客人。 只是江东正式百废待兴之时,即便不是,楚家这情况,登门的人也少的可怜,只有零星几位客人。 在这种情况下,候在门口的楚家大管家见到一位身形清瘦,却眉眼凌厉的年轻公子出现在自家庄子门口,自然一愣,下意识迎了上去: “不知公子是.....” “在下姓陆,家父与楚大人有些渊源,特派在下过来一趟。” “原来如此,陆公子,请!” 大管家有些犹豫,随后一想,自家这个情况,怕也没什么好被人算计的,反而还要被其他人嫌晦气,随即便坦然了,将陆清塘当客人恭恭敬敬的带了进去。 陆清塘只报了姓氏,未报名字也是有原因的。 如今他在江东这块还算有名,褚一儒现在是江东这块实际上的最高官员,而他算是褚一儒之下,江东的二把手,不少人都有所耳闻。 楚家这种情况,再经不起风浪,此刻与他牵扯上关系也不算全然的好事,更何况今日本就是瞧瞧过来打探,自然不好惊扰众人。 他被大管家接待进屋,这才发现之前听到的哭声大多是奴仆们发出来的。 楚夫人身体不适,这个时候就算想送亡夫一程怕也是有心无力。 至于楚公子倒是在,他双眼通红,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比起哭,更多的是止不住的咳嗽。 身为亡故的楚大人的嫡长子,楚琅玉跪在距离棺材最近的地方,不远处便是香炉,客人敬给亡故的楚大人的香的烟气每每弥散过来,他便要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子,次数多了,喉咙和口腔内都有了血腥味。 即便如此,这位楚公子也没有丝毫退缩休息的意思。 见大管家带一个陌生公子前来,也是一愣,等人敬过香,拜见过已故的楚大人后,这才开口问道: “这位是.....” 不等大管家介绍,陆清塘便自己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就见楚公子皱起眉头。 只说父辈有旧,留了个姓氏,不说名字,也不说来历,的确奇怪。 而更奇怪的是,此人还要求与他单独相处一阵子。 和大管家破罐破摔,觉得自家没什么好算计的不同,楚琅玉是真在狱中吃了大苦头,受了大罪的,所以面对陌生人,还是这种神秘兮兮的陌生人,他下意识保持警惕与怀疑。 可人家好歹是来给自己爹奔丧的,就这样冒然拒绝也不合适,最终楚琅玉还是答应了。 而一出灵堂,楚琅玉的咳嗽便减轻了许多,两人坐下,喝了口茶,缓了口气后,整个人似乎也缓和了过来。 “楚公子受不得灵堂的烟气,虽然为父亲守孝很重要,却也要顾及自身,不然怕是徒惹父母亲人伤心。” 楚琅玉这边还在怀疑陆清塘的来历呢,然而陆清塘一开口便是关心,稍微让他有些错愕,随后眉目微微舒缓。 不管如何,此人愿意给亡父敬香,还关心于他,至少是一份善意,如今的楚家,得到的善意太少了,因此他缓和了语气道: “琅玉不孝,家父生前无法为他老人家分忧,如今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罢了,不提这个。” “我见陆公子不似寻常之人,家父好友故交中也没有一位姓陆的伯父,不知......” “楚公子见谅,刚刚在下说谎并非本意,实在是不愿意引来他人注意。” 楚琅玉没料到陆清塘会如此果断承认自己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陆清塘道: “并非家父与楚大人有旧,而是家妹与楚小姐有旧。” “不知楚公子可知,楚小姐如今在何处?” “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