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室内幽幽响起,“送走。”这冰冷的话语轻飘飘地回荡在画室上空。 归罗裳驻步原地。 陆渊头疼:“还不满意?不是…你到底想要怎样的?这种苦差事你就不能自己做吗?” 男人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再次强调:“送走。” 陆渊耐不过他,只能十分抱歉地看向归罗裳,归罗裳不想为难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为了缓和气氛,陆渊在她前头开着玩笑,归罗裳没多少情绪,但也配合的笑了笑。 两人刚走下楼,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小跑到陆渊的面前,叫了声:“阿渊,你怎么来了?” 陆渊唤了声“兴叔”,随之开口问:“怎么了?看你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奥瑞斯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见影,正想上去通知阿清一声呢。”兴叔一脸懊恼,一边焦急地抬手挠脑袋一边忍不住踱步转圈,嘴里不断嘟囔着,“去哪了呢?到底去哪了呢?” 陆渊抓住兴叔的手,“兴叔你别慌,院子这么大,指不定跑到哪个草丛里睡大觉了。你看,我先和你一起去找怎样?可别先跟阿清那个臭脾气说,他指不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好,那就多谢你了阿渊!” “兴叔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好了,你先去后院找找吧,我等会就跟着去。” 安抚好兴叔的情绪后,陆渊转过身嘱咐了归罗裳几声,叫她在一楼大厅等会儿,便匆匆离去。 归罗裳只好一个人在宽阔的大厅里游荡,百般无聊地欣赏墙壁上的画作。 她没什么艺术细胞,看不懂那些画作,也欣赏品味不出其中的韵味。 一楼最为特别的一幅画突然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不,应该称不上是画,只是一张被画框框住的白纸。 抬起脚,缓缓走上前去,很奇怪。 毕竟谁会把一张白纸当作艺术品呢。 归罗裳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眯着眼睛打量了良久,才发现它只是一张白纸罢了。 她蓦然一笑,觉得自己傻得可笑,竟然能在一张白纸面试思考大半天。 “啪——”忽而,一道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在她耳边炸开,须臾,她感受到自己露出的脚腕上传来一阵刺刺麻麻的痛感。 归罗裳猛地低下头,发现右脚旁正静静躺着破碎的玻璃杯,它的尸体还在流淌着鲜红的液体,空气中静静弥漫着醇厚的红酒香。 归罗裳向后退了几步,仰首一望,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正站立在上方的走廊上静静地俯视着她,他的目光冷冽,还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在对一位不礼貌的外来入侵者表示警告。 想必便是刚刚在画室里见面的男人。 她莞尔一笑,朝他打了声招呼。 男人见状冷笑了声,收回了目光,静静离开。 归罗裳目视着他的背影,注目着男人高挑优雅地身影落幕于尽头的混沌中,她将目光转移,落于自己受伤的脚踝上。 被玻璃杯划伤的脚踝此刻正一丝丝渗透出艳红的鲜血,感受到肩头处有一点点凉意,抬手用指腹触碰,指腹瞬间湿润,她将湿润的手指放在鼻尖,散发出淡淡红酒香。 若是那人手再偏一点,这红酒杯砸的可是她的脑袋。 … 离开时,陆渊告诉她这里的主人叫做温且清,也就是刚刚和她见过面的男子。 而她却想着这么大的地方只属于他一个人,她嫉妒得很,想到自己从小所窝藏的地儿,她的内心极度地不平衡。 一股极端的冲动正在拉扯她的本心。 就像那时她静静端详她可恨的弟弟在她面前做虎扬威那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