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陆砚臣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很诚恳的跟他道谢。 沈棣甩了一下头上的小卷毛,嫌弃的骂了一句,“你有病吧,我骂你你还谢我。” 可陆砚臣是真心感激沈棣的,不管他信不信。 夜里,扶软因为发烧有些迷迷糊糊。 鼻息间都是她不喜欢的消毒水味道,她睡得很不安稳。 身体似乎因为发烧,正浑身酸痛着,什么姿势都不太舒服。 她动了动,感觉自己的腿有点麻,好像在抽筋。 她刚想睁眼去揉自己的小腿,就有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她的小腿,开始轻轻缓缓的按揉。 扶软眼皮动了动,到底是没睁开。 她装着睡,但鼻息间的味道,逐渐被一个熟悉的味道所代替。 那一抹味道,让她莫名心安。 困意来袭,身上的不适也开始缓解,她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夜里又惊醒过来。 一睁眼,床头的灯有些刺目。 她下意识的转身,想避开那刺目的灯光,却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时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陆砚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发烧,显得有些嘶哑,“是你吗?” “是我。”陆砚臣伸手,想碰碰她的脸。 可手抬到半空中,又顿住,悬了好久,又僵硬的要收回。 扶软抓住了他的手,陆砚臣身子一僵,原本灰暗的眼眸,在夜色里亮了亮。 扶软声音有些轻软,跟平时不同,是她半梦半醒时才有的软哝语调,“我头好晕。” “我给你按按。”他用另一只手去给她按太阳穴,却舍不得抽回被她握着的手。 “你在季家外面等了多久?”扶软迷迷糊糊的问着,眼皮有些沉重。 “我一直在。”他如实回答着她,不敢骗她。 扶软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无声的叹了叹气。 “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会有下次了。”他经不起这样的冷战。 一点也经不起。 扶软拉高他的手,将小脸放在他掌心蹭了蹭。 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任何防备,全是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陆砚臣心尖狠狠的颤了颤,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的嗓音都带着颤意,“软软。” 他开口叫她。 扶软软软的应了一声,“嗯。” “你还要我吗?” “要啊。”她本能的回应。 陆砚臣心中蓦然一松,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的落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着,“睡吧,好好睡一觉。” “嗯。”扶软已经困得不行了,就这么枕在他的掌心,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砚臣低下头,在她唇间落了个吻。 很轻柔,像是在求证。 贴在她唇上,停顿良久,才缓缓抬起。 那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 怕她不要自己,怕她会像上次一样逃离他,怕永远失去她。 对于她,他永远患得患失。 尽管重逢后的每一天,他们都过得很甜蜜,可陆砚臣还是会在深夜里惊醒。 惶惶不安的一遍又一遍确认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沈棣把扶软交给陆砚臣后,准备回去。 却在路过其中一个病房时,听到了一个很响亮的巴掌声。 “桑若雪,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