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并且亲临阵前。 所以这些百战精锐在出发之时,都是抱着跟大齐水师、西河城守军浴血奋战,不死不休的意志,做好了落水、牺牲的准备。 但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齐水师的战力比他们料想的要弱太多,战船连城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们雪山崩塌般的压迫感,弓弩齐发的时候,也没有暴风雪般的杀伤力。 等到双方跳绑作战,对方兵力不足、战力虚弱、害怕畏惧的样子,更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敌人的弱小,斩获的巨大,伤亡的细微,战局的顺利,让北胡众将士无不是欢欣鼓舞,一个个哪里还能不斗志勃发?士气遂上升到了顶点。 此消彼长,北胡将士在攻打西河城时,气势如虹,人人争先,城墙被快速攻下。 好不容易斩杀了面前的胡人高手,血染盔甲、气喘吁吁的贺平,望着无法抵挡的北胡浪潮涌进城内,望着惊慌失措不断死伤的将士,望着片片沦陷的战线,望着已经出现溃逃的部曲,知道西河城再也守不住。 整个西河城防线即将崩溃,胡人大军势必全面攻进郓州战区,自己成为了国战的罪人、大齐的耻辱,胸中的无力、悲愤与不甘霎时浓如巨浪滔天,贺平颤抖着高举带血长刀,对着无尽黑夜悲怆大吼: “高福瑞害我!!!” ...... 郓州刺史府。 刺史李儒站在大门前的石台上,脸色绿得像是一锅菜汤,咬着牙一字字问面前负手而立、气度如渊的年轻人:“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刺史府面前,跪着数百名被押着的刺史府修行者,从锻体境到元神境皆有,每个人都形容凄惨,大部分还皮青脸肿浑身是伤。 而押着他们的也俱都是修行者,大部分身着青衣,少数则身着云家等地方势力的服饰。 李儒在听说他派出去执行构陷云家,捕杀江湖侠客的修行者,几乎是在现身的同一时间,就被无数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当场击伤、制服,还被对方压到了刺史府来,要向他兴师问罪时,是既震惊万分又怒火万丈。 等他从刺史府里出来,想要看看这些胆大包天的刁民,是不是真要杀官造反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所有人前面的赵宁。 对方王极境中期的修为,让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怒火,不敢有半分异动。 赵宁瞥了李儒一眼,淡淡道:“李大人,你在郓州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从这一刻开始,结束了。” 第三三六章 危难之际(3) 赵宁瞥了李儒一眼,淡淡道:“李大人,你在郓州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从这一刻开始,结束了。” 听得此言,李儒不由得眼皮一跳,心头猛惊。 倘若是旁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他断然不会放在眼里。 譬如说这话的是云雍、陈奕,他甚至还会大笑三声。 因为对方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自身修为,都比不上他,他就算此时拿云雍、陈奕没辙,但只要将此事上报,朝廷自然会有人来取对方的脑袋。 今日眼前这番乱象,也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有国战大局在,他只需要给对方按上通敌卖国,跟胡人里应外合的罪名,万事无忧——纵使自身有治理郓州不力的责任,免不得受些诘难,但只要贿赂朝中诸公得当,要保住官位却是不难。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刚刚出门时,李儒才是怒火冲天,而不是害怕胆怯。 但此时此刻,说这话的是赵宁。 论身份,对方是皇帝亲封的振武将军,跟他一样的四品;论背景,对方是第一将门的唯一家主继承人,而眼下谁不知道晋地战局的重要性,以及皇帝对赵氏的倚重? 论修为,对方是王极境中期,拿他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李儒都没有跟赵宁扳手腕的实力,双方之间的差别犹如云泥。 这一点李儒看得很清楚。 但李儒好歹是封疆大吏,既然已经摸清了赵宁的态度,明白双方是对立关系,为了身家性命,怎么都不可能束手就擒。 就算对方是皇朝有数的大人物,也没有权力随意对他这个刺史喊打喊杀。 况且,眼下在大群修行者之外,还有聚集过来的千百郓州百姓,李儒身为郓州的最大权力者,绝对不能在自己治下的百姓面前,丢人现眼,否则日后在郓州就没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