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实力太强,他呆在县衙,我们杀不了县尉,必须把他引开。” “引到我女人的家里?!” “我不知道他跟你的女人有关系,只知道他是你的邻居。如果你的邻居是我们的人,拖雷就会怀疑你,一定会过来查看。” “拖雷现在就怀疑我了!” 朱殷脸色黯然,愧疚道:“我看到了。” 他看到了秀娘一家人被带走的场面。 拖雷理应怀疑徐奇。如果拖雷没有怀疑徐奇,就不会以秀娘为筹码,威逼徐奇为他做事。这是威逼,更是进一步试探。 这时,城西传来了修行者交手的动静,因为距离不近,动静很微弱,但以徐奇跟朱殷的修为境界,还是察觉到了。 “杀贼报国!” 这声明显是临死之际声嘶力竭的悲壮大呼,很清晰。 朱殷闭上眼睛,悲伤之意溢于言表。 “你们的人?”徐奇问。 “是。一个很年轻很有天赋的后生。” “他死了。” “是。他不引走追兵,我就不能带着这颗人头顺利过来找你。” “你应该知道,我这里已经被拖雷的人监视着。” “放心,我跟你一样,也是哨探出身,他们没发现我。” “进来!” 徐奇进了屋里。 朱殷跟了进去。 老母亲坐在堂上,看着他俩眼神锐利。 徐奇朝老母亲跪下:“请母亲大人跟我朋友的人,离开文安县。”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朱殷心领神会,他顿时大喜,连忙也跪了下来:“徐兄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一定会好生侍奉!” 老母亲的目光落在朱殷身旁的人头上,脸色发白。 虽然不适应,但她仍是盯着看了很久。 而后,她站了起来,离开正堂。 离开文安县还需要朱殷稍后的安排,现在她只能在家里等。不过,徐奇要跟朱殷谈的事,她未必懂,也没有指手画脚的余地。 徐奇站起身,示意朱殷入座。 “你们到文安县来,是为了刚刚收上来的秋粮,不出意外,这些粮食三日后就会被拖雷运走,眼下就在码头仓库里。” 徐奇语气平稳,“这件事我知道,拖雷知道,大家都知道,所以要做成极难。你们有什么策略?” 朱殷道:“声东击西,假意攻打县衙,等守卫粮仓的甲士回援,再突袭粮仓。” 徐奇摇摇头:“既然拖累知道你们的目标,就一定会死守粮仓,不可能轻易上你们的当。你们有多少人手,能不能攻下县衙?” “我们有内应,攻入县城不难,但只要守卫粮仓的甲士来援,就守不住城池。” 徐奇稍微一寻思,又问: “如果给你们两个时辰时间,你们能不能发动城外的平民百姓?你们是义军,这应该不难吧?” 朱殷点点头:“我们在狐狸淀周围经营了很久,有些根基,这回本就准备了不少平民,打算在需要的时候,快速抢运粮食。但要百姓跟着我们提刀厮杀陷阵拼命,只怕很难。” “不要厮杀,不要拼命,只要闹些动静。” “这就很容易了。” 徐奇已是有了主意,目光坚决起来:“很好,两个时辰后,全力攻打码头粮仓!” 朱殷猛然一愣:“攻打粮仓?这......” “拖雷知道你们的目标,所以你们无论怎么谋划,都不可能让他中计。要想有所斩获,只有改变目标!” “改变目标?” “攻占文安县!” “我不是要全力攻打码头?” “声东击西。” 朱殷张了张嘴:“可攻下了县城,我们也守不住......” 徐奇淡淡道:“等拖雷出动了让你们守不住城池的兵力,粮仓守备也就空虚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