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连半空的浮云都给冲散。 在湖泊接城的过程中,城头箭如雨下,真气让符矢闪烁着流星般的光芒,将一波又一波乌云,映照得分外明显而又危险。 暴风雨般的箭矢落在军阵中,爆炸的真气在广阔的人群中,掀起点点水花般的亮光,有人在水花中被炸得倒飞出去,有人在密集的箭矢下摔倒在地,有人被前面的甲士绊倒翻滚。 严丝合缝的湖泊出现无数细卷的烟尘与空白,却又被后面的甲士流迅速填补。 漫天而下的箭雨给攻城将士造成了许多杀伤,但更多箭矢却被高举的盾牌挡住。 军阵越是向前奔进,一面面盾牌上插着的剑式就越是密集,而湖泊向前疯狂推进的势头无可被阻挡。 当巢车靠上城墙,云梯架上城头,一个个修行者飞跃而上,一道道刀光剑气在城头闪烁,一队队甲士的符盾上爆开真气流光,那便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震撼景象。 城头的擂石滚木如雪崩般倾泻而下,似瀑布般连绵不绝。 不断有甲士在云梯上被其砸中,惨叫着失足与矢石一起摔落而下,不断有人在从巢车纵身奔向、跃向城头的过程中,于半空中被符矢射中身体,被真气击中盾牌、胸膛,爆开团团真气流光和血雾,惨呼着下饺子般落了下去。 喊杀声在顷刻间变得更为激昂、惨烈、暴戾,在腥风血雨中充满了来自炼狱的气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面是稳如泰山的城墙,一面是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方是任你百般冲打千般撞击,我自岿然不倒,一方是任你坚如磐石屹立不退,我自席卷不停。 双方如泼妇揪头发般你争我夺,如两虎拼杀般你撕我咬,都想尽可能多扯掉对方一些头发,多撕扯下对方一块血肉,谁也不甘后退。 随着攻城将士分作三部分,一部分或者飞跃而上,或者从巢车、云梯上攀登上城,一部分阵型齐整在盾牌的护卫下,不断向城头飞射箭矢,掣肘城头甲士投掷擂石滚木、引弓搭箭射杀同伴,一部分时刻准备在前方同袍或摔落或倒下的时候,立即上前接替位置,战斗双方都变成了一架严密的机器,按着既定作战流程不断运转。 这架机器,就名为绞肉机。 第四六九章 形势颠倒 随着郓州军将士不断杀上城墙,在一个个地点站稳脚跟,抱团厮杀、殊死相抗便成了主流战况。 博尔术这时候惊愕的发现,郓州军的修行者占比并不比他的部曲低,其中高手的数量更是极多。 当初他围攻郓州城时,赵宁麾下的修行者数量,就远多于其他齐军,让博尔术深感意外。 但彼时,郓州军中的修行者虽然多,却还远不能跟天元大军比,正因如此,十万天元大军,才能在前期攻打有近二十万人守卫的郓州。 那时候两军战力的差距非常大。 可现在,郓州军忽然多了这么多修行者。 虽然在济、齐、淄等州被攻克时,博尔术就知道郓州军的战力了,但亲眼见了城头纷飞如燕群的元神境、纵横奔杀如蝗虫的御气境,仍是难以接受。 如果说乾符十三年,郓州军中还只有陈奕、方墨渊、云雍等部,拥有更胜天元军的修行者占比,那么到了现在,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郓州军。 在博尔术看来,就算赵宁把郓州城里,有修炼资质的甲士、青壮,都培养了出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精锐修行者。 不管博尔术怎么想,能不能接受,现实就是如此,三面城墙上的郓州军将士,随着战事进行越来越多,守城军的伤亡虽然不如攻城军,但也在迅速扩大。 那是一个博尔术不能接受的伤亡比。 “去会一会赵宁,三年未曾交手,我倒要看看他长进了多少!”博尔术大袖一卷,带着已经成就王极境的木合华等人,升空而起,直逼城外郓州军中军大阵。 乾符十三年的一场大战,博尔术被赵宁斩断了一只手臂,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在赵宁这里,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心里憋屈得厉害。 但在曹州跟赵玉洁交手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靠着沙场名将的素质,他把对方耍得团团转,以不到十万兵马,让在最鼎盛时期,能调动百万中原大军的赵玉洁,都应付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