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洁已经察觉到宋治怕了,听了对方这番话,差些没控制住冷笑出声,好在她城府够深,当下做出苦劝的样子: “陛下已是快到王极境后期,只要陛下无碍,他日成就了天人境,何愁大齐不能灭了北胡?臣妾虽然愚钝,却也知道为君者应该目光长远,不该伤了龙体国本!” 宋治长叹一声,做出为难纠结的样子。 末了,他无比庄重道:“大都督等人都是国家的英雄,朕要为他们建祠立庙,保证香火不绝,让天下人永远铭记他们的功勋与忠义!” 内心里,他对赵玉洁递来的这个台阶非常满意,也借此说服了自己,让自己相信了自己不是因为胆小怕死才不去助战,坐视赵宁等人为国战死的。 再者,帝王怕死也是理所应当。 一无所有的人才大多不怕死,富有天下的人怎能不怕死? 至此,宋治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坐视赵宁等人战死青竹山这件事了。 他做好了敬新磨再次归来时,带回赵宁等人战没的消息,他们转身就跑的准备。 敬新磨回来了。 形色匆匆,痛苦满面。 “陛下……” 出乎意料,这回敬新磨在没被宋治追问打断话头的情况下,竟然自己停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艰难与沉重,堵在喉咙里一时出不来。 于是宋治知道,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他心中一片荒凉,只觉得天都塌了一大半。 赵玉洁喜不自禁,犹如在漫漫荆棘丛林中,辛苦跋涉多年,终于走出不见天日的群山,看到一望无际平原的旅人。 她紧盯着敬新磨,不想错过对方接下来的每一个字,她要亲耳确认,赵宁——这个她生平最大的敌人、最厉害的对手、最难缠的阻碍,已经身死道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敬新磨嗓音沉痛,仿佛仅仅是说出这些话,就耗光了他一身修为之力,徐徐地道: “陛下,大战结束了。 “大都督生死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一身修为已经不复存在——彻底的不复存在。 “赵宁生死不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伤势极重,不比孝文山之战的情况好。 “干将莫邪生死不知,可以确定的是,道蕴已是完全被元木真当场击毁,就算不死,往后也将再无缚鸡之力。 “陛下……这一战,大齐损失惨重,代价不可谓不深……” 说到这,敬新磨又一次止住了话头,仿佛累得即将死去,不歇口气不行。 饶是对结果已经有心理准备,真正听到这里,宋治仍是被震得呆愣良久。 “赵宁没死?何谓生死不知?可恨,竟然没死!我要立刻动身,前去结果了她!” 赵玉洁忿忿不平的想到这里,顾不得身份,连忙追问: “元木真呢?元木真如何?!” 如果元木真没死但很虚弱,她就可以去捡漏,但如果元木真情况不差,她便没法过去杀了赵宁。 被赵玉洁这么一问,宋治回过神来,死死瞪着敬新磨:“最后的战况到底是怎样的?大都督等人为何是个生死不知的结局?元木真是死了还是胜了?” 元木真要是大胜,他就必须立马跑路。 敬新磨躬身行礼,声音沧桑而悲伤: “陛下,赵宁等人合力进攻,最开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