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瞧青衫公子的小翠,听到汉子忽然的大声嚷嚷,羞得恨不得立即跳进河里,跺着脚压低声音连忙辩解:“雷大哥你......你怎么平白冤枉人!” 汉子见小翠犯窘,顿时兴致大增,哈哈大笑着道:“我怎么冤枉你了?从沛县到徐州,试问谁不知道雷某从不胡言乱语,你敢说你刚刚没偷看吗?” 船客们相继露出笑容,有相熟的,也参与到打趣小翠的行列。 小翠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心虚的瞥了青衫公子一眼,这一幕恰好又被汉子抓个现行当众点破,惹得满船的人笑得愈发欢快。 “好了大伙儿,别拿一个小丫头寻开心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翠打小脸皮就薄,哪里经得起这般调侃。” 另一位船夫是个满面风霜,身材消瘦但精神矍铄的老人,那是小翠的祖父,刚刚帮小翠打了圆场,又嘿嘿笑了两声,“女大不中留啊,她爱看便让她看吧。” 小翠欲哭无泪,一脸哀怨的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家祖父。 “要我说,这位小兄弟白白净净,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眼下世道可不太平,美男子哪有咱这种壮汉有用?” 汉子自来熟的拍拍青衫公子的肩膀,还曲起手臂显了显自己粗胳膊,以示自己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 说着他不忘朝小翠挤眉弄眼,“从沛县到徐州,试问谁不知道我雷某的身手,早年我也是拜过名师的,寻常一二十个人休想近身。 “小翠啊,女人在乱世最重要的就是有个依靠,你嫂子眼光就很好,所以如今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多好,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 “我老雷怜香惜玉也是出了名的,你绝对不吃亏!” 见汉子越说越没边,小翠低头啐了一口,干脆扭过头不看众人,装模作样心无旁骛的撑船。 一伙船客打趣小翠够了,也没有一直起哄,汉子见好就收,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青衫公子,瞅了几眼,呵呵笑道: “小兄弟,你虽然是布衣青衫,但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想必家族颇有渊源......是耕读传家的书生,还是官学士子?” 他刚刚拿对方开涮,对方却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样子,显然性格不错,让汉子有了几分好感,多年的跑商生涯让汉子很乐意广阔交游。 青衫男子笑了笑:“差不多。” 说他是书生士子不大对,说不是也不太对,至于他的家族,那当然有深厚渊源,要论自个儿普通不普通,这个问题对皇朝太子来说,好像不需要有太多思考。 这青衫男子,正是刚进入武宁节度使地头不久的赵宁。 “天下不太平啊,听说忠武节度使的兵马,都已经打到磨山脚下了,这可不是什么游学的好时候,还是躲在家里比较合适。” 差不多三个字在汉子听来就是否定的意思,对方不过碍于脸皮不好承认罢了,他也不拆穿。 叹了口气,汉子颇为感慨地道:“要不是为了一大家子的吃食,雷某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冒着风险去徐州进货,路上要是碰到贼人......” 说到贼人他很忧虑,但见有几个船客看着他听他说话,便立马收敛了颜色,声音洪亮的拍着胸脯,目不斜视的对青衫男子道: “这要是碰到贼人,小兄弟你可得机灵些,怎么都得跟紧雷某,这样我才能保你周全!” “雷兄仗义。”赵宁无可无不可地抱了抱拳,“眼下武宁有很多剪径贼人?” “可不是嘛!乱世就是这样,哪里都有匪患!”汉子重重击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没少因为对方吃亏。 不过很快他又哈哈大笑三声,“不过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些盗匪多是饿得走投无路的流民,聚集在一起讨口饭吃罢了。 “手上拢共也没几把刀,吓唬吓唬老实人还行,实际上没什么战力,很容易打发,雷某碰到过很多次了,现在不还好好的?” 赵宁若有所思,面上不显,“雷兄厉害。” 汉子笑得更加大声,把胸膛捶得像是大鼓一样,“从沛县到徐州,试问谁不知道雷某朋友多?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