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气,抄起桌上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又砸了桌椅。 发泄一通,吴廷弼慢慢平静下来。 身为主将,他不能不稳住心境。 重新找了把椅子坐下,吴廷弼开始思考眼下战局。 “原本还想率领精骑袭扰兖州,振奋一下袁承志所部士气,给反抗军一个下马威,并攻占周围城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要是离开邹县,这群武宁军的混账没了监管,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甚至可能到城中劫掠。 “而以他们如今的状态,让他们出战,那简直是自讨没趣。” 吴廷弼长吐一口气,渐渐有了计较,“为今之计,还是静候大队人马到来,再听节度使之令行事稳妥。 “可惜啊,无数军功失去了建立的机会,都是这群饭桶害的......也罢,只要占住邹县这个进攻兖州的跳板,我已是大功一件。 “节度使不消几日就能到达......五万人守一座县城,怎么都够了。 “兖州的反抗军拢共就五六万人,常怀远那三万人必然没有士气可言,还需要围着兖州城,我不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就该烧高香了,不可能来攻邹县......” 想到这里,吴廷弼彻底放松下来,收拾好了心情,这便有了叫美人来服侍的心思,打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之后睡个好觉。 他刚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有所吩咐,就听见修行者不断临近的大喊:“将军,紧急军情,晋军夜袭!” 吴廷弼心头猛震,呼吸一滞,浑身紧绷,犹如瞬间站在了刀尖上:晋军竟然主动来攻?还是夜袭? “有多少人,距离城池还有多远?!”看到修行者进门,吴廷弼连忙发问。 他虽然惊讶,但并不惊慌,一个时辰前他刚刚巡视过城防,确保过邹县城池的防备没有问题,晋军就算夜袭,吴军也不至于无法应对。 “黑夜中看不清楚,都是骑兵,火把众多,至少也有万人!”修行者语速极快,“他们,他们距离城池已经不足十里!” “十里?怎么会让他们靠近到十里之地?!”吴廷弼大急,十里对骑兵来说算得了什么,速度提上来,片刻之间便到。 自从进入兖州地界,吴廷弼军中的斥候哨探,就跟反抗军的修行者交上了手,双方的王极境修行者没少捉对厮杀。 兖州城距离邹县县城八十里左右,在今日之前,双方斥候经过生死搏杀划定出的势力范围,是吴军斥候可以活动在邹县县城以外三十里的范围内。 越过了这条线,吴军斥候基本是有去无回。 对吴廷弼而言,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军主力还未到来,他军中随行的高手强者有限,比不过范子清很正常。 斥候只能外放三十里,这对大军而言不能说是很理想的情况,但在寻常时候也够用了。 可现在,晋军到了十里之外,吴军哨探才后知后觉。 这说明晋军骑兵来袭之际,有实力强劲的高手强者们,趁着黑夜的机会,以碾压的姿态清除了沿途的吴军修行者,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在吴军反应过来之前,晋军骑兵已经前行二十里,逼近了邹县。 正说着,吴廷弼听到了隐隐约约雷鸣般的马蹄声,感受到了大地的微微颤动,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这是晋军骑兵开始提速,向邹县展开冲锋了! 当夜袭的骑兵开始冲锋,即意味着他们已经不惧闹出动静,引起敌军察觉,要以速度在敌军有效集结之前,撕裂敌军防线。 面如土色的吴廷弼连忙大喝喝令:“迎战,全军迎战!” ...... 邹县城头的火光勉强勾勒出城池的轮廓,让它成为了黑夜里再耀眼不过的指路明灯。 范子清一双锐眼紧紧盯着城池,做好了随时从马背跃起的准备,身后五千反抗军精骑紧紧跟随,人人满脸杀气。 纵然是平地,也不可能是绝对平坦,战马在黑夜中赶路不难,奔驰起来还要能看清露面,避免摔倒就很不容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