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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就坐到男人身上去。”

    江衍鹤随意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冷白指节夹着烟。

    抬手吸了一口,侧脸棱角冷冽,薄唇滚出寡蓝色的雾气,整个人懒懒散散搭在隔断墙上。

    他很擅长笑,但眼底是漠然地,带着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嘲讽。

    “他们没告诉你,这里不能坐?”

    他不近人情,冷眼瞧着礼汀。蹦出的字狠戾果绝,只当她是陌生人。

    “你很擅长对别人宣扬你的孤陋寡闻?我需要你认识吗?”

    礼汀承认,刚才说不认识江衍鹤。

    因为她有一点不甘心和吃醋。

    她听别人讲江衍鹤的旧情史,听得委屈至极。

    讲他怎么和追求者,随意在一起,再轻飘飘地放生。

    想陪江衍鹤堕入风眼旋涡的人,又何止她一人。

    礼汀不会因为这些事,放弃对他的痴迷。

    但她也会吃醋,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会嫉妒的人啊。

    被他带到官山道31号以后,她还以为自己是例外的那一个。

    可是,江衍鹤刚才的态度,告诉她,不是的。

    不是偏爱,不是救赎。

    只是随手施恩。

    他有不靠江家,自行购买的海景别墅,还在京官山顶有独家的专属缆车,有价无市的豪车游艇。

    京域何其大,他年少气盛,正是恣肆潇洒无视规则的时候。

    商厦层叠迭起,是他家买楼买地,挥金如土的玩具。

    海景金山银楼,他家最早接下政府工程,填海移山。

    江衍鹤一贯旁若无人,因为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需要施舍给这个世界上任何人。

    神惯常是无为而治,是冷眼旁观,是阴晴不定。

    而信徒,倾家荡产,摇尾乞怜,舍生忘死。

    爱江衍鹤的人何其多。

    好似她拿着爱的号码牌,想知道尾数,上面写着π。

    但礼汀就是想要忤逆他,发泄刚才吃过的醋。

    她执拗地,踮脚从在蓝丝绒椅背上站起来。

    系带的高跟鞋没有着力点,磨得脚后跟生疼。

    礼汀忍住脚上的疼痛,抬眼看他。

    灯光温柔地笼罩着她身上。

    她锁骨伶仃,皮肤雪白,脖颈上靛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像一只出现于黑暗里的长尾爱神凤蝶,偏执地停留在乍现的月光昙花上。

    “我是不会给你让座的。”

    如果可以,她想要在众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

    成为那个唯一的,被他恨着又惦记的人。

    礼汀没有从江衍鹤的座位前离开。

    她微微哽咽地反抗他:“这家店不是你开的,什么都讲先来后到。我来了,我坐了,你找不到位置坐,就站着。”

    “我站着?”

    江衍鹤抛出狠话,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你不是刚才玩得挺开的,你怎么不坐在其他男人腿上去?

    费澄声很少看见江衍鹤用这种态度讲话。

    就算是之前,江衍鹤被爱慕者无休止骚扰的时候,他都懒怠地笑着让别人自尊点。

    这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谁也插不进去。

    他对女生一向很礼貌疏远,只是她是唯一例外罢了。

    礼汀恰到好处地转头,用很哀伤的眼神看着谢策清。

    谢策清没来由地想保护他带来的人,被一旁的周派拉住了。

    “你有什么立场去劝和,你又不是人家男朋友,冷静点谢哥,江衍鹤不是对女人不讲情理的人。你要是去了,今天一定鸡犬不宁。”

    “你还赖着不走吗,等着男人给你主持公道?”

    江衍鹤眼神寡凉。

    酒吧窗外的霓虹灯厚爱他,把英隽轮廓照得迷乱,绚丽中带着蛰伏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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