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自信中,带着笑意射过去。 青碧色的翎羽与空气摩擦,发出势如劈竹的啪嗒声。 江衍鹤缓睁开半眯一只的眼,等着被夸奖的刹那。 没有夸奖。 只听到一声绝望的犬类哀嚎。 对面不是白色鸽子,是他养了四年的狗。 江衍鹤向来贪乐顽劣,给这只陪伴他几年的大型犬取名:“白无常。” 狗是白色的杜高犬,外公康刿送他的。 被捡尸的手下带回来的时候,大狗的前脑被它的主人射了一个对穿。 如今,杜高犬真的被白无常勾走了魂魄。 江衍鹤看着地上抽搐的狗,心脏粉碎,几乎骤停。 这条狗,陪他在旧金山转机到渥太华机场。 它忠诚,温和,几乎把他当成它的一切。 江衍鹤向来喜欢,这种感情里的绝对笃定。 永远牢牢操控,无需担忧背叛。 非常满足他的掌控欲。 只有他,才知道这条蠢毙了的狗。 多离不开他,多害怕被他抛弃。 有次飞机晚点,它在渥太华机场等到姗姗来迟的主人,眼睛溢出了多少泪。 泪都是别的一切事物或者人,在和他告别的时候流。 江衍鹤从不流泪。 白无常却抽搐着,想他上前摸摸他。 它微动着舌头,想最后舔一下它爱了一辈子的主人的手。 江衍鹤没任由它舔,他抬起眼,一滴泪也没落。 他嗓音生硬地问,“老师,为什么。” “前几天,他玩耍时咬伤了你的手腕,所以它该死。” phallus肃穆地说。 白无常并不是咬伤他的手腕。 而是它过度兴奋,犬齿控制不住力道,勾伤了主人喂食的手。 这实在太正常不过,甚至江衍鹤根本没放在心里去。 但是有佣人传到phallus那里去了。 “我很厌恶小鹤会有心疼这种情绪存在。”phallus补充道:“你不会吧?我的孩子。” 江衍鹤认真端详了青翠金边雀尾羽的箭。 “这把箭,怎么得来的呢?” 江衍鹤攥紧拳头,骨节青白,他努力让声音平静又寡凉。 恩师答:“前几天本家领回几只活体孔雀,你贪玩,要下去喂养他们。给你布置的数竞题,完成得心不在焉,我就拔掉它们诱惑你的羽毛,送给你。” 那几只美轮美奂的孔雀。 就因为他一时垂爱,被人扒光了毛。 “我很自责。” 江衍鹤深吸了一口气:“老师,我的言行会决定这些生物的生死吗,凭什么?” phallus冷酷无情地答:“因为小鹤是食物链顶端的人,是上位的掌权者。不光是这些生物,老师会给你其他的,更优厚的资本。” “嗷呜,呜——” 杜高犬抽搐着。 它脑袋上的箭羽微微地颤动,漂亮的羽毛在空气里扑棱。 白色,血色,混着青翠金边羽毛。 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也痛得让人屏住呼吸。 江衍鹤最后抚摸它。 是痛不欲生地替它抚上湿润的眼睛。 他的指节最后一次感受它的眼泪。 他生命里遇到的所有一切,都爱他爱得要死,所以要死。 phallus问:“你年纪也不小了,青春躁动。你妈妈康珮帼和我讲,你执拗地不去京王府或者京附读书,要去德威英,是因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