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咬住下唇:“和江衍鹤在一起以后,他知道我身体不好,会经常找医生来给我复查,现在健康多了。” 谢策清叹了一口气:“小汀,你当时会不会很难过。你在公立医院醒过来,无人问津。他救下来的女生,却被带去私立医院,好好照顾。” 说道这里,谢策清心脏绵密的疼,想哭,想把她抱在怀里,照顾她,安抚她。 我不难过。 礼汀想。 因为我不吃醋,翡姗是外人。 我并不想和她比较。 可是我的来时路,也是他的来时路。 我只是陷入爱情。 可他被仇恨裹挟,被责任逼迫,被世情折磨。 礼汀眼睫潮湿,她捏住裙摆, 哥哥在浴缸里发现她呼吸不畅晕厥,在初吻那晚捂住她呼吸过度的口鼻,在海里教会她一步步朝他游过来。 他真的,一步一步都是在赎罪啊。 她在他怀里,和他甜蜜推拉你来我往,猜测他的心,质疑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愧疚,后悔,自责。 礼汀好想回到那天,回到在医院里,给胃痉挛的他煲汤的那天。 不要难过了,小汀不走,会陪在你身边很久。 “我想,他比我更不好过,而且我现在身体好多了。” 礼汀瓷白的脸颊上有一点红晕:“以前,他自己一天忙得都想不起来吃饭。现在,他学会给我做饭了。从吐司片再到现在的鱼粥果羹。” 谢策清有点吃惊:“他会做饭?” “嗯!你放心啦,他真的很照顾我。” “那江衍鹤和你倾诉过他的愧疚吗。” 谢策清问:“高中他偶尔还笑笑,大学,他越来越阴晴不定。” “我出国后,沈鸿他们也和他拉开了距离,这几年他一定过得很孤独吧。我听说他一直有私人心理医生。” 礼汀撑起脸,黑发绕在雪白的指尖,无意识地转了几下:“他情绪很反复。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现在呀,我清清楚楚知道我被他爱着,不用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他会主动且用力地迎合我,爱我。” 谢策清仰躺在椅子上,他也清楚地看到了礼汀的变化。 那时候她好瘦,蝴蝶骨像两个尖括弧。 现在她身体线条更惑人了,香水也比之前用的甜。 片刻后,他终于放下担忧,开口:“我和你讲讲当时海难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谢策清想,小汀,如果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希望最后留下关于我的那一步,是发着光的。 ...... 两人聊了很久。 时间早就超过了十五分钟。 在外面等待的江衍鹤心浮气躁,就像蚂蚁一样在心口咬噬。 江衍鹤惯会支棱别人。 他并没有直接叫礼汀出来,反而撩起眼皮,三言两句,看向孟丝玟 “真过分啊——”他拖长尾音:“现在她连你都不要了,要和谢策清单独相处。” 孟丝玟紧张得不得了,担心礼汀受了什么委屈。 她在走廊上忐忑地左右走动。 最后透过墙壁,她冲着里面喊:“小汀,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谢策清说完以后,两人静默了很久。 直到孟丝玟叫自己离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小汀!小汀!要准备走了吗,我在外面等你。” 听到走廊上门孟丝玟的叫喊声。 礼汀的意识才微微回笼。 “我知道了,谢谢你。” 片刻后,礼汀开口。 她头发坠下锁骨,伶仃地让人心悸,“谢策清,你还记得,我曾经要你答应过我一个很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