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精力回复他了。 她撑着小小的脸,眼神迷离,带着笑意观赏着她喜欢的几个女孩子跳舞的样子。 她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磷光蓝色戳记。 虽然别人都有一样的,但她白到透明,这个印记就像图腾一样美。 就在恍惚里徘徊那一刻,一个人坐在红绒布沙发旁,隔绝了她的视线。 “你也喜欢听javier navarrete?” 礼汀侧头,看见一个五官深邃的男生坐在她身旁,金黄的头发看上去别具一格。 他眼睛颜色很浅,看起来接近灰色,在灯光下有些孩子气。 礼汀从模糊的记忆里搜寻到了这个人,是一个学国际政治方向的英国同学。 上次两人读基辛格的《大外交》,在梳理观点时出现了冲突。 听说这人的私生活很混乱,但不得不否认,他的确有放浪行骇的本钱。 “抱歉,我有点头晕,想不起来你说的歌。” 青年有点兴味地用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fiamma's theme,读书分享会的时候你选了这首歌当伴奏。 他仿佛在回忆:“那天,你用一种很婉约又清冷的声线娓娓道来,就像来自东方的一尾妖冶的白狐。” 礼汀鸦羽一样的眼睫颤抖着。 她回忆起来了,她细声道谢:“那天其实我很紧张。” “你就像出现在我世界里的“fiamma”,离群索居的你实在太美丽高雅了,要不是今天你和你的几个朋友来到这里,我还以为你只喝露水。” “《cracks》吗。”礼汀摇了摇头,她看着酒液里晃动的迷幻色彩:“剧情我大概忘记了,我没有f那么完美,我更喜欢小戴。” 他不依不饶地追着:“可在我心里你比fiamma还完美,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吗,冰茶底,味辛清冽,就像我眼中的你。” 舞池的干冰袅袅弥漫,蜿蜒到礼汀的周围,她浑身雪白,犹似圣女降临。 他继续攀谈道:“我能约你去巴塞罗那玩吗,打听到寒假你有去南法的实习,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导游。” “抱歉,我有男友了,他也在这里念书,我和他非常相爱。” 杯子里的冰块发出脆响。 礼汀被冻得刺痛的手指,被眼前崇尚浪漫的男人握住。 她不解风情地从他的掌心里滑出来。 玻璃杯倾泻,里面的酒液在摇晃中洒在桌面上。 “相爱的话,你这几个月会过得如此寥落?” 他用脚试探性地在触碰着,礼汀并起来搭在沙发前的腿。 “我尊重你们中国人委婉的拒绝手段.....你很美,美得简直让人心碎.....” 礼汀用冰凉地手指贴了贴脸,喝醉了以后脸变得好烫。 手上的酒液里鼻尖很近,她几乎要被薰晕了。 “你好可爱,是不是喝醉了,我陪你回家吧,我的迈巴赫停在外面,是今年刚提的新款。” 他语气充满自信,仿佛笃定今天能在这里钓到她。 “真的不用。”礼汀脑袋里一团浆糊,她很想对身边的陌生人再戒备一点。 哥哥不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自己好笨,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别人。 她拿起手机,试图寻求朋友的帮助。 【我好醉,我在pub右侧第三卡座等你们,能不能给我帮我倒一杯水。】 【这里很热,我脸红红的,晕晕的....】 礼汀给成敏微发着消息,她实在撑不住了。 她宛如毫无保命能力的绒毛小猫,靠着墙壁边缘,身前坐着高大的法国青年。 这里的气氛湿润而暧昧。 一切就恰到好处,就等着有人落下来一个吻。 他逐步靠近,手指触碰到礼汀垂下来的一小绺头发。 很软又细,乌黑柔泽。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终于和他痴迷的fiamma有了接触。 他能闻到礼汀身上的香味,冷冽清淡,就像一支开在十二月牛津的白色鸢尾花。 - 酒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卷着店外的冷风,进入温热的室内,周围的空气染着一层薄雾。 pub里的灯光幻彩迷离。 那人利眉眸冷,棱角分明,神色疏淡,在光怪陆离的光线里行走,踏入半明半昧的光晕。 因为角度模糊,所以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色彩, 他气质清傲,眼神看起来很危险,在白人里也英俊地瞩目。 泽理子发现了,用手戳了戳身边的成敏微:“这人好帅.....好眼熟....是lynn的幕后神秘大佬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