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自己安全意识太薄弱了。 礼汀坐在街沿的公园椅上,冷得瑟瑟发抖。 她把那个人的毛衣套在身上,身体渐渐温暖了起来。 毛衣其实很薄,也许是心理作用把。 可能是想到他,就觉得很治愈。 礼汀把长袜卷下去看了看,袜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手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刚才没被抢劫犯订上,可是最珍贵的,还是冬夜里给她温暖的毛衣。 “我再也不要把他让给别人了,我要向他求婚。” 礼汀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为什么要一再地逃避呢。 江衍鹤明明就是属于我的。 朱茵敏,翡珊,那些女孩子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而我只有江衍鹤了。 再也不要,因为害怕他担心,就一个人藏进角落,逃到很远的地方,不让他发现我对他的恋慕。 礼汀穿着脏兮兮的毛衣,一个人在长椅上抱着膝盖坐了很久。 中间短暂的有经过的车辆,都呼啸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 那个人,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蜷成很小的一团,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只剩下他了。 礼汀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前,哥哥一个人在车里,和梁叔冰冷的身体呆在一起,是不是也是自己这样无助呢。 这里昼短夜长,夜实在太过于漫长了。 礼汀终于支撑不住,满怀戒备地耷拉着眼皮,心想我就睡一小会。 被来往车辆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天已经呈现了深蓝色。 礼汀在外面呆了一晚上,衣服上湿湿的,应该是春雾遇冷所以液化了。 在一位遛狗的老妇人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 礼汀终于战胜对陌生人的心防,试探性地询问她,警局在哪里。 女人围着厚厚地围巾,说话又快又急切,但她用手指明了方向。 礼汀用西语道了谢。 她抱着手臂,迎着风,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还好,接下来遇到的好心人,还是挺多的。 礼汀甚至遇到了一位会中文的留胡子的中年大叔,对方说在附近的造船厂上班。 告诉她,只要穿过第三个公交车牌,就到达目的地了。 到了警局,礼汀填好了报案单。 警察拿着她填好的信息离开后,她不安地等待着。 所有的身份信息包括学生证和brp在钱包里遗失了,只能用警方报告的复印件,进行出入境申请和办理新护照。 礼汀等了一会儿,不安的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有一位女警察过来了。 “你叫礼汀?”警察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你就是礼汀!lynn?” 她微微笑起来:“来,跟我走。” 礼汀点头,站起身,更在她后面:“嗯,我是,你们是找到我的passport了吗。”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玻璃门里面坐着一个人,但隔着绿植,看不真切。 礼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的心脏往坠了一秒,她不仅浑身战栗起来。 “礼小姐,你看看,这位是你的家人吗。” 女警察微微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示意礼汀推开玻璃门:“这位先生在这里,报警以后一直在附近寻找。” 走廊上有警局的挂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一分,天还没有亮。 礼汀的腿上和手腕上的伤痕,还有模糊地钝痛。 她甚至染了一点灰,血,和龙舌兰馥郁的酒精味道混杂在一起。 头发也乱了,因为春雾的缘故,身上到处都湿湿的。 她不安地推开门,抬起眼帘往里面望去。 会客室似乎开了空调,温暖的气流从里面涌出来,礼汀的眼睛忽然有点湿。 江衍鹤融在巴塞罗那深蓝色的背景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