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比我大,也是我的小女孩,我一定会好好宠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他端立在庭院里,看红木参天,缎带凌凌。 满天神佛,永远都是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的道理。 他要早点到她身边去,帮她抚落肩头的雪。 “我已经了无牵挂了,汀汀。” - 江衍鹤从寺庙回来,就发起了高烧。 他没来得及休息,坚持带病工作了十多天,期间还谈下了一家德国造船公司的游艇计划。 对方要求见他一面,表示只要他亲临,就会立刻签下这千亿项目。 江衍鹤懒怠地回绝了。 他告诫对方,这是你们的利益所向,签不签随你们,这钱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她不在了,金山银海有什么用。 这是给江家留个趁手的基底。 钱不过是一个数字,真的无所谓。 “小鹤,这里就交给我和你哥哥吧,你给自己放几天假。” 康佩帼以为他是太累了,让他到处走走散心。 她却不知道。 江衍鹤离开之前,孤身前往红叶公馆。 伴着那座孤坟。 他握着笔,一行一行,写下了一封遗书。 “不孝不悌,愧对母兄深恩,来世愿空门螺呗,日日诵经以报答。我活得很辛苦,如槛花笼鹤,不得解脱。” “此信绝笔,惟望成全。” 江衍鹤 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财产都是身外之物。 行程最后一站是斯里南卡岛,他在岛上准备了一艘游艇。 在此之前,他想要去两人确立关系的地方看看。 在飞机上吃了两片硝西泮,勉强睡了两个多小时。 那天日暮岚清,他头晕得难受,在机舱里俯瞰富士山。 巍峨雪线上围着一团云翳。 如果悲哀感觉,都来自虚构,那有多好。 京都的家里为了迎接新年,提前挂好了门松。 纸拉门在落雪天,被朔风吹的沙沙作响。 仁子阿姨提前知道她要来,和乔叔提前就准备好了食补的菜。 北海道的雪蟹用姜草蒸香,佐以柚子叶和山葵。大竹荚取的是鱼前腹,纹理丰富,陪着切成银针的海蛰丝。毛蟹包裹着白板昆布,紫苏和甘瓢,用醋渍过,没有一点腥味。高汤是甲鱼裙边车虾茶碗蒸,里面加了冲绳运来的百合花,主食是喉黑鱼和金目鲷盖上黑松露制作的手卷。 他们用足了心思,还把江衍鹤常喝的清酒算成了青梅饮。 仁子和乔叔在一旁吃荞麦面,陪他看新年的nhk红白歌会。 静谧的房间里飘满青梅的香气。 庭院融在雪色和月色下,像每一户寻常人家一样温馨。 江衍鹤对礼汀决口不提。 他敛起锋芒,细细品味每一道菜,对忙碌的两人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仁子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少爷此刻味同嚼蜡。 “还是换成酒吧,今天难得的节日。” 这几天,他再也没有饮过酒,度数很浅。 可不知道是不是硝西泮发挥了药效。 明明是一个喜气洋洋的节日,却过得如此悲戚。 意识朦胧之间,他梦到礼汀来带他离开了。 对方近在咫尺,可是他在幻觉里,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了。 太模糊了。 她已经离开四年了。 按理说,他应该记得她四十年的。M.iyigUO.nEt